正是那地道的益州巴蜀之话。
也不在意此人是否欲盖弥彰,老顾冷哼道:“此店既然叫归来,定叫你有来无回!”
那黑衣“老顾”继续操着一口巴蜀话说道:“怕是不得行哦,店太小,老子这尊大佛担怕是装不下。”
老顾也不理会这厮口上便宜,玉笛横移至嘴上,那悠扬曲声又再次响彻。
黑衣人持刀暴掠而来,只见此人突然竖刀往身前一档,“当”的一声,似有利器相撞,黑衣人后退数步,只是那颤动的刀身前又空无一物,唯有黑衣人身后那孤寂的老树干又落下一截。
黑衣人冷漠的对着数丈之外的老顾连挥数刀。
老顾一跺脚,曲调忽转高昂,将身子各处刀光泯灭,本就残渣一堆的凉棚破败更盛,和那完整如初的小屋对比鲜明。
黑衣人再次挥出一刀,只是此次却不是朝老顾所去,然另有所图。
那接近小屋一角的刀光,立即被一无形无色之物阻隔。
黑衣人寻思,此人果然极为在意这间客栈,双方数次相持不下,难分胜负,本以为此行就算情报属实,也不该如此困难,料想此人已不是当年情报上所记载,必定有所精进。应另寻它法,变中求胜。
黑衣人嘴角上扬,诡异身法左右飘忽不定躲过老顾攻势,柳刀脱手,极速旋转朝老顾脚下飞来,老顾左脚一蹬便向右移了数步,那黑衣人乘势而来接住那把柳刀,飞入客栈当中,顺势将门关上,屋中油灯已然熄灭。
老顾收起玉笛,袖袍隔空轻挥打开房门,四处打量,见那黑衣人已不知所踪,赶忙追了进来。
刚进房门,一枚飞针就向老顾面门袭来,老顾后仰躲过,紧接着又是一枚飞镖,那镖上刻有两对羽毛,飞镖在老顾身前一尺处瞬间一分为三,飞向老顾喉咙,心脏和裆部,真乃断子绝孙的致命杀招,老顾玉笛画圆,以精绝真气形成一莹白盾牌挡在身前。
老顾冷哼一声,暗想此人还有暗器,且手法高明,果然和天府楼有关。
飞镖过后又是一盏早已熄灭的油灯飞奔而来,砸在那莹白盾牌上。然后又是一坛酒应声而来,坛身碎裂,酒水洒了一地,浓香四溢。
突然白云朵朵,天河倒挂在屋内,似有狂风吹过,朵朵白云朝老顾飘来,停在身前,那简陋小屋顿时被炸裂,满天木屑。老顾身前那莹白盾牌光芒变淡,直至消失。一朵白云当先而来,突然那朵白云染上一丝猩红,老顾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暗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交出那物,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