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宫外女子不知宫内女子苦

穆芦来气了,一直不让穆咸宜起身,就让她那么屈膝着,那两个女儿也这么屈膝着:“穆咸宜,你这打扮和袍服是越级了,本宫就罚你在此屈膝站着半个时辰。”

要命啊,现在正是太阳当头呢。

穆咸宜的丫鬟不服气了:“素妃娘娘,我家王妃是皇后娘娘的客人,要是这时间迟了,只怕皇后娘娘会生气。”

“怎么了?你们还拿皇后来吓唬我是吗?这丫鬟哪里来的,这么没教养,本宫就告诉你,穆咸宜,该怎么教导丫鬟!”穆芦亲自动手来给这丫鬟掌嘴。

穆芦全身丰盈,力气大着呢,打得那小丫鬟直哭:“素妃娘娘,奴婢知错了。”

穆咸宜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就请求穆芦:“丫鬟没教育好,是民妇的错,还请素妃娘娘手下留情。”

穆芦这下是优越感大增:“穆咸宜,你也有求本宫的时候啊,小时候在家里,你是怎么笑话欺负本宫的?说本宫是见不得人的,还抢本宫的玩偶,故意在本宫面前来气本宫。对本宫的娘亲也不尊敬。”

虽地位有变,但穆咸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素妃娘娘,民妇对年幼时候的事情深感后悔,但现在民妇对庶母凌氏十分尊重,这次带庶母凌氏来京就是为了让素妃娘娘母女团聚。”

穆芦一听这事就来火,这也是她对穆咸宜憎恨到极点的原因,泪水落下,指着穆咸宜的鼻尖:“如果不是你把本宫的娘亲带到京城来,本宫的娘亲就不会死!”随后是赏了穆咸宜一巴掌。

穆咸宜被打得头昏脑胀耳鸣,两个女儿就去扶着穆咸宜:“娘亲娘亲,你怎么样了?不许打我娘亲,我会让我的爹爹来教训你。”

穆芦这又耻笑了:“你的爹,你爹是谁啊?他敢教训我吗?”马上一变脸凶狠道:“站好来,不站好就掌嘴!”

“站好了。”穆咸宜命令两个女儿,现在不是与穆芦斗的时候,那就只有这样忍着了。

这两个小女儿才十岁左右,也要这样屈膝站着在太阳下,眼看这太阳高升了,越来越热,都有点顶不住了。

穆咸宜求着这个不明事理的穆芦:“素妃娘娘,你有事恨我就是了,请不要责罚我的女儿,她们无罪。”

穆芦就是这么自讨苦吃:“这两个丫头说要让她们的父亲教训本宫,这还不要管管?继续站着!”

于是穆咸宜就带着两个幼女在皇宫中太阳下站着,屈膝,维持这个姿势不能动。

穆芦的丫鬟到处宣扬,让皇宫中的人都来看笑话,来羞辱穆咸宜。穆咸宜忍着了:好你个穆芦,你就得意吧,到时候看是谁被罚!

几位嫔妃都帮穆咸宜求情:“素妃娘娘,您看还是让广昌王王妃到阴凉处休息着吧,只怕这两孩子会顶不住啊。”

“素妃娘娘,请放过民妇的女儿。”穆咸宜不忍女儿与自己一起受这苦。

穆芦才不会,见穆咸宜的一个女儿已经晕倒了,也还是说道:“穆咸宜对本宫不敬,继续站好!”

穆咸宜不能不去照看晕倒的女儿了,不管穆芦的话,就半蹲着去看女儿,另外一个女儿也晕倒在烈日下了。穆咸宜再不能忍,不管穆芦了:“灵儿,将两位小姐背到阴凉处。”

“穆咸宜你敢不听本宫的话,这是反了你了!”穆芦上前动手抓着穆咸宜的十字发髻就一顿乱撕,弄乱了穆咸宜的发髻。

“素妃住手!”贾云岫的道来结束这一切,穆芦今日的笑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是你让广昌王王妃在此站着的?”贾云岫摆开皇后的气势审问道。

穆芦略微低头:“是。”

贾云岫再看看穆咸宜母女的样子,对穆芦要惩罚了:“穆芦素妃虐待本宫的贵客,让广昌王王妃母女在烈日中无故罚站,现罚素妃在丝缕殿禁足三日!”

“皇后娘娘,臣妾有冤情!”穆芦喊冤也不跪下。

“什么冤情啊?”贾云岫问道。

穆芦也说不出来,难道说小时候的嫡庶之争,还是这次凌氏的死,这些能算作是对穆咸宜惩罚的原因吗?穆芦才知道自己做了糊涂事。

贾云岫呵斥道:“立刻禁足!”

之后是将穆咸宜母女带到流远宫里,给两个幼女敷毛巾,再给穆咸宜梳头。

“咸宜,这次真的是委屈你了。本宫也没想到那穆芦会这么不讲道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贾云岫抚摸着这两个小女娃的脸蛋儿,甚是喜欢。

穆咸宜心态好:“没事,只是晒一下太阳而已。只要我这两个女儿没事就行。可能是平时对她们太宠爱,这一点热都受不了。”

“女儿在家该受宠一点,要不然,嫁出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宠爱她?”贾云岫在叹着,叹着她自己的女儿郭贤,夫君早逝,现在守寡。而贾云岫自己,也没有谁宠着,贾云岫想从某个人这里得宠,但那个人越来越生远。

穆咸宜安慰她:“云岫,你看似是心情不好啊。怎么在这宫里?”

“没事,只是感叹而已,”贾云岫不想对穆咸宜说太多有关皇宫的事,这个牢笼还是不要让穆咸宜知道的好。

穆咸宜却能看出来贾云岫的心情不好:“我觉得我还是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可是云岫你却没有像从前那么活泼了。”

“在这皇宫中,作为皇后,总不能像以前那样一跳一蹦的,还不让人笑话啊?”贾云岫掩饰着自己的抑郁:“这得有个样子才能镇得住后宫的人啊。”

穆咸宜看着贾云岫,左斜着头右斜着头,嚼着核桃:“不对,云岫你就是不开心。我知道你失去了,嗯,不说这个。就说在这后宫吧,启勋大哥对你可否还是以前那般始终如一啊?”

“我是皇后,他是皇上,他当然要对我如一了。”贾云岫一边给两个女孩换着毛巾揉着脑袋,一边说着。

穆咸宜却是不怎么开心的:“云岫,看你这么忧郁,我都难开心起来,再看你这么瞒着我,我也难开心。其实这皇宫自古一来就是佳丽争宠之地,凡是男人都难抵挡吧。启勋大哥他……”

穆咸宜将核桃壳一扔:“我也不知怎么说,也不能说启勋大哥的不是,但是云岫你不开心,我觉得启勋大哥就是有责任。”

“这话不得去说,启勋他是皇上,他要管的是天下的民生安定而不是我的快乐,我是皇后,任务就是管理皇宫,为皇上添丁进口,让皇上快乐。”贾云岫声音就是提不起来:“所以啊,咸宜你这次来京城了,可不能像以前在靖州那样随意说话了。”

穆咸宜也听明白了贾云岫的画外之意,就是不能随意说皇家的事了:“我知道啦,别人在宫外,不知宫内女子的苦啊。其实说来,启诚和我是沾了启勋大哥的光,现在也是皇家人了。不过启诚永远只对我好,从不看其他女人。”

穆咸宜的食欲似乎是很好,伴随着她的心情一样好。贾云岫看着是羡慕啊:其实启诚二弟也可以纳妾,妻妾成群,但是启诚二弟身边却永远只有穆咸宜,这才是夫妻恩爱携手白头吧。

待这两个小女儿醒了,穆咸宜才说出了她们的名字:妙儿,姈儿。

好听的名字,简单耐听。贾云岫对她们十分疼爱,与她们说了很多话,像是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妙儿和姈儿也是十分开心地“皇后伯母”地喊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