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勋记得:二弟启诚只在三夫人去世的时候哭得这么伤心过,看他现在哭地如此伤心,可见真的是对云岫情深悔重。
“启诚,像个男人一点。”郭启勋咳了两声:“这是佛家之地悬壶庙,别失态了。”
二少郭启诚哭声小了一些。
“启诚,你对云岫舍身相救,我该感谢你,可我不仅没谢你,反而次次羞辱,争吵。”郭启勋用夸他谢他的语气说。
“我那时对大哥存有夺妻之心,大哥对我戒备是对的。只是那时大哥错对了嫂嫂,不过看到你弥补了过错,也不迟。”二少郭启诚悔恨以前。
郭启勋大声了:“可你现在没有这坏心思了,你还怪自己什么?你舍身相救那次,就是已经将功赎过了。现在还到悬壶庙来出家,你到底想什么?想让我和云岫内疚吗?如果三娘在世,又会怎么想,会怎么恨我和云岫?我们是否要去三娘的灵位前赔不是!”
二少郭启诚回答得很诚恳,却执拗顽固:“我要在佛祖面前谢罪,将我对嫂嫂的觊觎猥亵和你们之间的争吵以及郭家的谣言,用我的一生向佛祖谢罪。”
郭启勋把劝阻的话都要说完了,可二少郭启诚一点不听,于是他爆发了:“启诚,爹和我会押你回去!”
“除非爹把我一生关押,否则我会一直跪在悬壶庙内。”二少郭启诚仍然走向悬壶庙。
“启诚二弟。”这是二少郭启诚梦中的声音。
但今日,他要拒绝了:“嫂嫂,你也是来劝阻我的?我决心已定,不会回去。”
“决心?什么决心?能否让我略知一二?”贾云岫对此时的二少郭启诚不再害怕,嫌弃,厌恶,而是感激。
“自嫂嫂出走后,我想看着嫂嫂恢复笑容,与大哥重拾恩爱。之后,所以我日日守在永历园门外。后来你们好了,我才可安心地皈依佛门,求得佛的饶恕,为自己的罪行念佛。”二少郭启诚回答如此惆怅。
贾云岫长叹口气说:“原来启诚二弟是看到了大哥嫂嫂和好如初才想入佛,可爹并不希望你如此。如果启诚二弟因对大哥嫂嫂的不安而削发为僧,让爹不开心了,那么大哥嫂嫂也就成了罪人了。宁可不要这和好如初,继续争吵下去,也要换得你回家。”
二少郭启诚立刻回头:“万万不可!启诚的心愿就是大哥嫂嫂过得好,特别是嫂嫂。启诚对不起你,会一生为你和大哥祈福。”
“启诚,你曾舍命救我现在伤还没好吧,哪来对不起?我当谢谢你才对。可我只能欠你情,欠你的情今生也还不完。但启勋与你的兄弟之谊还在,他会代我还你。”贾云岫感动了二少郭启诚。
二少郭启诚终于听到她说“情”字,他感动而悲戚:“嫂嫂,你与大哥今世情缘已定,当共白首。而我的情低贱,是有悖人伦天理的,也是我自愿的,你无须说还。启诚此生情缘已了,不必受俗世受苦了。”
贾云岫讲了一番道理:“你在悬壶庙跪了几天,几位禅师都不愿收你入佛门,你凭何断言你此生情爱已了可以入佛门了?你的别依根,意根,扶尘根都未净,尘缘未了,所以不可入佛。不若回归尘世,等待今生还未现的缘分。你再跪下去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