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大,贾云岫赶紧回到了永历圆,想着今日在安院所见所闻,她最在意的就是四夫人打郭启烨一事,但只是见到郭启烨脸上的掌印而已,其他话也只是听郭丽妩说的,小孩子说话随意,真假不知。而郭启烨脸上的掌印定是四夫人所赐吧?按理说母亲打儿子是不打不成才,无可厚非,但若四夫人常打郭启烨,那就不同寻常了。
晚膳,贾云岫与郭启勋一块聊着就聊到了今日去安院的事:“启烨三弟也太害羞了,为何爹不给他安置一个住处呢?他已束发,不应再和他娘亲住一块了,这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啊。”
郭启勋并不在乎这事,嚼着白萝卜丝,口里嗡嗡地道:“爹有这想法,但你看启烨三弟那样子离得开他娘吗?”
贾云岫不想和郭启勋争辩关于如何教育孩子的事,就点头先应着:“启勋,你没有注意启烨三弟脸上有掌印,丽妩也说四娘常打他。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郭启勋听此就吞下了口中的萝卜丝,蹙眉想了一会:“有这事?四娘打启烨?那我得去看看。”
贾云岫还不想说出她的猜想:如果四夫人真的常打她的亲子郭启烨,那就难保她不虐待郭启桐了,那曾经郭启桐身上的伤八成就是四夫人所为了。只是现在需要证实。
郭启勋次日找时间就火冲冲去了安院,向四夫人行礼后就来到郭启烨房间,果真见他脸上的掌印未消,再掀开他的袖子全是红鞭印,之后干脆将他的上衣都扯了,这瘦骨嶙峋身上的各种打痕就全显露无遗了。
瘦弱的郭启烨自是敌不过郭启勋的查看,而房外的四夫人一直在敲着门:“启勋啊,你拴门干什么?启烨在里面看书呢。”
郭启勋蹲下对郭启烨问道:“启烨,你身上怎么回事,告诉大哥。”
郭启烨使劲摇头,害怕地要命:“大哥,启烨无用,不比大哥二哥讨喜,受这伤是活该,大哥别问了。”
郭启勋看他柔弱地跟个姑娘似得,恶心,就不管他,将门闩打开,四夫人不小心一下扑到在地,狼狈地爬起来,看这情景也只有强笑着,比哭难看不少:“启勋这是?”
“四娘,你为何要对启烨这样?他怎么说也是郭家三少爷,你打他这样,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郭启勋教训起庶母来也是毫不客气的。
四夫人也只有陪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这不是他不中用吗?我还不要教训他?”
“四娘以后还是对启烨好些吧,这样教导有什么用。”郭启勋丢下话离开。
四夫人踢了郭启烨一脚,狠狠道:“启烨,都是你惹地获,我看那日就该将那妖女给毁了容,让你无从可想!”
永历圆。
郭启勋对贾云岫说了这事,叹道:“四娘不善教子啊。”
贾云岫点头,不说话,只等郭启勋自己想清楚并说明白。半晌,郭启勋果真是想到了,骇怪地看着贾云岫,略摇着头:“云岫,你是故意让我去查询启烨的伤情,并让我怀疑四娘曾虐待启桐对吗?你怎么这么对我耍心机?”
他向她一步步走来,要质问这个在他眼中一直是纯善小丫头的女孩,贾云岫见他生气,就实话辩解:“不妨对启勋说,我早就怀疑四娘了,因为想来想去只有她有机会对启桐下毒手。我让你去看启烨三弟的伤痕,就是想证明这一点,四娘对自己的亲子都下这狠手,那对启桐还有什么好心思呢?”
郭启勋笑地有些失望,双眼无神:“我以为你是多么纯洁,原来你心思这么深。”
贾云岫万万没想到郭启勋会来这么一句话,竟半晌没有对上话茬,也夹不住菜了,折红踏青在旁看着瞎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