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抬眼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
“花妖与你所说,我们听了个仔细,把你知道得说出来吧。我们是景安阁的人。”张廷玉不疾不徐地说道。叶秋是普通人,不会术法,若是妖怪,也许会化作原形逃走。
“景安阁?花妖不是故意害人的,他只是为了救我。”果然,景安阁的名字报出来,叶秋有些许动容。叶秋知晓景安阁,于是便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
没等两人再次询问什么,叶秋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父亲一向慈爱,是镇上人人称颂的教书先生。我已到了婚配的年纪,父亲便做主将我许给了他的学生孙景逸。给父亲送丧那天,正好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日知县见到叶秋送丧穿戴有些奇怪。
“我娘亲早逝,因此只有父亲与我相依为命。娘亲死后,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他对我越来越疏远,经常半夜也不睡觉,不知在自己的屋子里做什么。我经常会半夜做些吃食放在父亲房门外,放下食物敲门后就离开。因为父亲不让我进去。”
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性情大变,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似乎与三年前的案子有些相像。想起那桩案子,张廷玉皱了皱眉头。三年前在帝都发生的奇怪案子至今未破,难道犯事者又开始作案了?
“一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去给父亲送饭。那天,我敲门后父亲让我进去。我进去之后,父亲端坐在椅子上,我把吃食放下。父亲竟然说想要我的命。”想起父亲的话,叶秋忍不住哭了起来。片刻后,叶秋冷静了下来。继续说道,“父亲说‘你的命既然是我给的,今日我需要,你就该给我。’然后他便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东西,念着些什么,似乎是要将我的魂魄收进去。我想夺门而出,只是费劲了气力也打不开门。惊慌错乱下我手上的玉镯碎掉,花妖大哥便出现在了屋中,他会术法,很轻易就将父亲压制住了。”对那日发生的事,叶秋心有余悸。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晚我们来你明明看不见我们却能感觉到周围有人。想来是你父亲那晚收走了你一魂一魄,人有三魂七魄,因此你还是一个活着的人。少了魂魄的人便有了些微的通灵之力。”去病说道。
“那晚是你们来过吗?我感觉到有人进来却看不到人,心里便有些害怕。”叶秋这才知道那一晚是两人来查案。
“压制住了父亲,花妖大哥将一根银针注满了花粉,而后插入了父亲的身体。他说这花粉有自己的灵力,父亲死后也不能祸乱我。待阴差将父亲的魂魄收走便可安心。父亲死后,花妖大哥一直待在我家,待阴差大哥将父亲带走他就会离开,也让我成亲后尽快离开此地。所以七日后我便与夫君成了亲,本打算给父亲送丧后就离开善福镇,却不想路上遇到了知县大人。”
“为何要这么急?”张廷玉有些不解。
“花妖大哥在阴差取走父亲魂魄的时候,瞧见父亲的魂魄不是正常人的样子,一团黑气包裹着父亲,黑气缠绕着父亲使他口不能言,而他的心脏那里似乎是一颗动物心脏。他说父亲突然性情大变,定是与那邪物有关。所以七日守丧后尽快下葬。”叶秋回答道。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叶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如今再次谈起,她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骇然。
动物心脏?果真是三年前的那个凶手又出现了吗?
“这案子已经清楚了,犯案之人不是你,那就无需再关押着你。我们会给知县大人一个交代。”这桩案子虽已了结,但两人心中的愁绪却多了起来,三年前的案子至今都没有眉目,如今又出了一件,该如何是好?
几日后,叶秋被释放了。景安阁派来人,私下像知县大人说清了事情的经过。知县大人也曾听闻三年前帝都发生的奇案,因此也把这账记在了那凶手身上。
“八珍楼的猪蹄管够啊,这可是早就说好的。不能食言。”想到美味的猪蹄,去病加快了脚步。
“既已答应了,管够是一定的。”张廷玉笑着说道,每次张廷玉笑,就一定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要他去做。
“你别笑,我害怕,你啊,又有什么事。你就是老狐狸。不对。你可比狐狸狡猾多了。”去病的脚步更快了。
“这案子都结了,我还能有什么事。”张廷玉回道。
“反正什么事我都不会去办得,我的医馆都好几天没有开门了。大爷大妈们还得等着我瞧病呢。”去病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对街坊邻居可是宅心仁厚的。
“巧了,就是要你去帮忙看个病。”
就知道准有事,去病在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