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宵禁刚过,就见一个黑影翻过高墙,进了去病的屋子。
“醒醒,醒醒。”黑影进了屋子,居然还光明正大地推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谁他娘地推老子,猪蹄还没吃到呢!!!”突然被推醒,床上的人心情十分不快。何况刚刚做梦还梦到了最爱吃的猪蹄,眼看就要到嘴里了,这一推,烟消云散。
“梦里都是假的,回头带你去城南的八珍楼吃。管够。”一听有八珍楼的猪蹄,本来睡醒惺忪的去病立马变得精神奕奕。想那八珍楼的炭烤猪蹄,肉质软烂,口感饱满,脆脆的外皮撒上美味的佐料,简直是人间极品。
“说话算话啊,又要去哪办事啊?”去病一边说,一边起身套上了衣服。
“就在临安城,给你事由牌,自己看吧。”说完,张廷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桃木牌,递给了去病。事由牌,若家中有异事,可用桃木制成木牌,写清事由挂于窗前。景安阁的探子会把这木牌取回,呈递给阁主。若事情严重,则阁主亲自处理。若是平常小妖,阁主会委派他人。
“竟然是临安知县的牌子,我仔细看看。”醒了醒神,去病拿着那事由牌,认真看了起来。
原来,这临安知县前几日回家探亲,途经治下一村镇,遇到一户人家奔丧。本来这奔丧很正常,但知县却瞧见那奔丧的妇人有些不对劲。仔细瞧了瞧,发现是那妇人的穿着有问题。家中有丧事,且那去世之人还是自己的父亲,伤心之余哪有心思饰面。可这妇人头戴朱钗,面若桃红,且那白色丧服下,似乎还穿着艳丽的服饰。知县心中有疑虑,就暂时把那妇人扣押了。仵作也仔细勘察了尸体,除了肚下三寸有个针刺痕迹,再无别的线索。且死者也没发现中毒。已经七日有余,知县还是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若是再无端扣押妇人和男人的尸体,那妇人的家里人便要去帝都告他。死去的男人是当地有名的教书先生,门生众多,帝都的高官中有其门生。
不知是不是思虑过度,知县竟病倒了。这下知县夫人急坏了,于是她写了这事由牌,她想着,许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许那妇人就是妖怪也说不准。
“先去查验一下男人的尸体吧。看看有没有妖气。对了,这次的猪蹄说了管够,你要是给老子食言,老子拆了你家。”
“去病兄果然是性情率直之人啊。”张廷玉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去病给了他一个“就好像你自己特别文雅一样”的眼神。开口道:“我看你是又想被毒哑一个月。”
县衙停尸房。
仔细查验了一番,去病找到了死者的死因,“全身只有这个针刺痕迹,是致死原因。死者对桃花花粉严重过敏,加害者用绣花针沾染了大量桃花粉,刺入死者脐下三寸。但这花粉不是普通采摘的,是花妖给的,因此没有普通的过敏反应,却足以致死。”
“花妖一般生性温和,这次却做下这害人的事情。事有蹊跷,我们去看看那牢里的妇人。”张廷玉也没有什么头绪。
一进牢房,两人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酒味。两个守夜的衙役正喝着小酒。兴许是觉得晚上没什么人,而牢房又固若金汤,两个衙役喝得有些多,看样子似要醉倒过去。酒的味道太厉害,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就被掩盖了。
张廷玉施了个隐身术,所以那衙役并没有看见他们。被关押的妇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待他们走近后,妇人有些微的慌张,这一丝变化没有逃过两人的眼睛。
想来这妇人就是那桃花花妖了。
“花妖大胆,竟然害人。说,为何作孽?”张廷玉严厉地质问到。因为施了隐身术,这话只有去病和那花妖听得到,普通常人是听不见的。
可是那妇人却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很慌张。
“这花妖好像是知道周围有人,但好像看不见我们。”语毕,去病走近了那花妖,果不其然,这妇人根本看不到他们。奇怪了,妖应该能看得到他们才对。
“也许她不是妖?我查验一下。”张廷玉从身上掏出照妖镜,查验过后,这妇人不是妖。
“她不是妖,为何能感觉到周围有人。明显是很慌张。”去病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明日我们再来,找知县夫人要个通行证,盘问一下这妇人,也许能知道原委。”
“又得用障眼法,每次都变胖子,这次能不能换个花样。”总是扮一样的人,去病觉得有点无聊。
“那明天变得俊秀些。你这爱吃猪蹄,怕是早晚也得变成那样。”张廷玉打趣道。
“猪蹄是美味,懂不懂,不会胖,懂不懂。对了,这次事情办完,牛蹄髈我也要。是兄弟就别废话。”怕他不同意,去病只能拿兄弟说事了。
没人知道景安阁会做这些降妖除魔的事情,因为每个降妖人都有自己的正常生活,他们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只有遇到妖魔扰乱人界的时候,他们才会现身,以伪装的面貌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新手上路,希望大家喜欢景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