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两人同时出去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大家以为他们准是又有戏了。没想到只看见林依晚一个人回来,而且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林依晚刚拉开凳子坐下,南红豆赶紧关切地问道:“晚晚,你刚才不是说去洗手间么?怎么那么久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感受到大家的关心,林依晚满是歉意地解释道:“嗯,感觉有点闷,在凉亭那儿透透气。”
“晚晚,你没什么事吧?怎么脸色那么差?”
她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我可能是今天的粉底涂太厚了。”
“哈哈,你可能需要一个腮红。”
南红豆刚说完,傅伦塔就紧接着补上一句,“需要一个男人不行吗?”
话音刚落,在座的每个人唰唰地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大家都是成年人,话里的潜意思很明显。
傅伦塔委屈地解释道:“你们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需要一个男人嘘寒问暖。”
虽然他的为人还算正直的,但是对于他这种满嘴火车的人,再多的解释也只不是欲盖弥彰的掩饰罢了。
大家都是熟人,但这种场合说这些话未免有些尴尬。季向楠很快就把话题转到林依晚的身上,“晚晚,你刚才见到阿深了么?他也说出去透透气的。”
回想起刚才跟秦深短暂的接触,她迟疑地点点头,“嗯,碰见了。”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好看的眉梢不经意地往上挑了挑,口是心非地否认道:“没有。”
“没有?”南红豆惊讶地撅起了小嘴,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啊!他临出去之前猛喝了几杯酒,不是壮胆子出去跟你告白吗?”
林依晚自嘲似得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呵。”是就好了。
后面的话,她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感叹着。
她的摇头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南红豆还是不相信地追问道:“他真的没有跟你说什么吗?真的没有表白?”
她有苦难言地反问道:“他怎么会呢?”
季向楠像是一语道破了关键,“要是阿深表白了,他们怎么会只有晚晚自己一个人回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觉得确实也是如此。南红豆点点头,赞同地说道:“那也是。”
傅伦塔向来喜欢反行其道,“你怎么知道晚晚一定会同意呢?说不定阿深确实表白了,只是晚晚没同意。”
好不容易消降下去的好奇心又被傅伦塔的这句话勾起来了。南红豆闪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问道:“真的么?”
林依晚无力地摇了摇头,再次否认道:“没有。”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去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给他们留下了太多遐想的空间。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
“那如果深哥哥跟你表白,晚晚你会同意吗?”
南红豆的这句话问得不是时候,她刚说完,秦深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修长的手指拉开凳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落座。
南红豆决定当一把神助攻,再次重复道:“晚晚,会吗?”
“不会。”
众人听起来看似草率的回答,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思量过无数多遍了。
纵使她不喜欢李明君,答应过李明君的话,不能食言。而且,她的内心总有一把阻挠的声音束缚着她。
简短的两个字似乎已经宣告了今晚所有的幻想。晚晚竟然会想也不想地拒绝秦深?
南红豆刚才看见秦深正向着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故意地抛出这个问题,将他们这种尴尬的关系助推一把。
没想到,自己却帮倒忙了。秦深肯定听到了她的问话,也清清楚楚地理解了晚晚的答案。
秦深的心肯定被伤害得拔凉拔凉的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担心秦深会难受,但谁也不敢主动开口去询问他。
感情这种东西,需要循序渐进,需要顺其自然。别人刻意地帮忙不仅是白瞎忙一场,有时还会适得其反。
体贴的殷茵再次开口拯救此时的局面,“晚晚,我们去看烟花吧。”
“嗯,好。”
大戏开始之前,南红豆就告诉自己,今晚还会有烟花。
自从禁止在闹市里燃放烟花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地观赏过烟花了。
烟花绚烂却易逝,但纵然昙花一现,在人的脑海中留下的是永恒的美好。
今晚留在傅家,仅存的盼望终于等到了。
一声响亮的嘶叫划破天空的宁静,随着“砰”的一声吼叫,在明月与星辰的映衬下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硫磺洒过的地方飘散着白茫茫的烟尘,在视觉与嗅觉上刺激着人的触点。
林依晚欣赏着天空中的繁花,秦深则欣赏着正在欣赏烟花的她。
天空中绽放着绚烂的烟火,在她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
那时候的晚儿最喜欢放烟花,现在的她依旧保持着对烟花的热爱。
对于事物的喜爱尚且能保持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那对于人呢?
林依晚原以为不再关注自己的人,正在默默地凝视着自己,她却全然不觉。
待最后一束盛大的烟火绽放在烟雾弥漫的高空中,林依晚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目光,跟着殷茵一起去放河灯。
由于刚才没有成功地帮助两人拉近关系,南红豆决定再接再厉。
看见林依晚搁下笔,把写满愿望的纸条放入荷花灯,南红豆悄悄地挪到她的身边。
“晚晚,你有什么愿望啊?”
“我希望世界和平。”这是她瞎扯的笑话,可是让她认真想,她还真的没有想到什么愿望。
南红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在上面写了这个愿望吗?”
林依晚感觉自己此时要是真的点头了,她就会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另类的奇葩看待。
粉唇无奈地勾了勾,“不是。”
“那你许了什么?”
林依晚双手捧着荷花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水面上,“你不知道,许下的愿望一旦说出来就会不灵验的么?”
南红豆耸耸肩,嘟起小嘴说道:“这本来就是闹着玩的,都是些迷信的东西。”
“不信则无,信则灵”
放下河灯,看着闪烁着烛光的荷花灯随河水流走,她好奇地转向这里的主人问道:“伦塔,这些灯会流到什么地方去?”
“顺着水流,一路畅通无助的话,可以到西江,再汇入主河道。”
林依晚早就发现贯穿着整个大宅的内河是会流动的,只是没想到原来它真的是一条连接着外面的外河。
把连通外河的河道引入府中,他们傅家的实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家族能比拟的。
放眼望去,摇曳的烛光跟荡漾的水面相互辉映着,这番宁静平和的画面真是难得一见。
憋了一整晚的郁闷随着远去的荷花灯一扫而光。林依晚第一次觉得留在这里或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在这里,有活动,有别人陪她说说话,她就能用一些无关的杂事麻醉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一个人独处时胡思乱想。
一整天的活动下来,林依晚感觉双腿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最近这段时间,她都感觉到自己很容易就疲惫了。
当知道他们早有在这里住一晚的打算,她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了一番。那个臭秦深,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哼,真是够难顶的!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该准备的,他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所以即使心里有怨气,但她也没有理由去冲着他发火。
要知道,现在的他们关系还处于白热化的阶段。多说一句是尴尬,少说一句少一分难为情。
留宿在傅家的厢房里,她顾不上好好打量房内的摆设,洗漱完她就上床睡觉了。
他们说明天早上起来要去西樵山游玩。要是睡晚了,让别人等太久了就不好。
对于一个爱睡懒觉的宅女来说,这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活动。可是除了跟随他们一起,她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谁让她是一个没有车的小透明。秦深在白天说过一次派人送她回去羊城,只是直到现在他就再也没有提过这茬。
估计他贵人事忙,又把自己给遗忘了。
带着对秦深的不满,回想着昨天晚上都现在发生过的事情,林依晚没多久就困顿地入睡了。
古典素雅的寝室里,秦深端坐在桌子前,借着摇曳的烛光细细地端详着捏在四指间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