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大惑：“你说你能看到？”

哑巴用力点头，蓦地伸出双手戳向自己的双眼，吓得王师急忙阻拦，却为时已晚。

哑巴吃痛惨叫了起来。

却在这一刻！

唰！

两道金光猛的自那刺痛的眼中射出，照亮了整个草屋。比阳光还要明亮，还要纯粹。

王师瞠目结舌，震撼无比，嘴唇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冒金光，那是唐初以前的神话中才有的神迹。

自那以后，八百余年，亿万凡夫俗子，谁见过神仙？

但震撼过后，王师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仰天长笑！

在梦里！

那是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夜里开始，就一直存在的梦，足足持续了五年，直到十五年前突然消失。

在梦里！

他看到一个头戴金翎、身披金甲、脚蹬金靴、手握长棒的背影。

他从来没有转过身，自己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但自己却清楚的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在梦里！亦是，在梦醒！

每一夜梦醒之时，一切漂白消散之际，自己仿佛看到他转身。什么都没看清，只有那双金色的眼睛。

从这一夜开始，王师将读书的时间改到了晚上，彻夜不眠！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哑巴就好像成了一个正常人，能听懂一切只是依旧不会说话。待天亮时，他又变回了那个傻子。

一晃眼，又是一个月，晚秋已过，初冬袭来。

山中萧瑟，冷风彻骨，一场小雪也柔柔的来了。

杭州府很少下雪，今年却来的这么早。人们只当是祥瑞，也来庆祝即将到来的晋王大婚。

没人知道山里有间茅草屋，也没人知道这里温暖如春。

夜里哑巴眼睛的金光，便是二人取暖的火炭。

所有的书，都读完了。

看着窗外的白雪，王师款款一笑。

“咱们聊天吧。”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