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煞白,拔腿冲进屋内,爱妻却已经撒手人寰,没能来得及看一眼。男人泪流满面,绝望痛苦,张家落魄多年,世态炎凉,唯有妻子不离不弃。
“老天爷啊,我张文广哪里有错,你为何要将怒火撒到秀儿身上?”
“不公,不公啊!”
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张文广失魂落魄,跪在了妻子的床头。襁褓里,娃儿正用力睁着眼,似乎想要看看这世界。
“我是谁?”
“这是哪里?”
娃儿脑海中,有个声音在挣扎。
即将睁眼的刹那,万千记忆如潮水一般飞速涌来,扎的娃儿头痛欲裂,哇哇大哭。
“儿啊,儿啊你怎么了?”张文广焦急担心,慌乱无措。
“老爷,少爷这是饿了,要吃初乳了。”
老佣张婶心疼不已,可怜堂堂张家竟沦落到如此地步。接过了大哭的娃儿,张婶便打算回家,让自己的儿媳妇帮忙喂奶。
“阿弥陀佛”
一佝偻老僧念经诵佛,缓缓走了进来。
张文广有些吃惊,忙起身迎了上去:“一灯大师,您怎么来了?”
“恰逢路过,听闻府中变故,特意进来告慰。斯人已去,桃花仍在,张员外还得振作,好好养活这可怜的孩子。”
一灯大师是城南寒山寺的主持,也是张文广的好朋友,佛法精深心地善良。有他点悟,张文广渐渐安定了下来,看着哭闹的孩子,痛定思痛,不能再让儿子出什么意外了。
“可取了名字?”
“还没。请一灯大师帮忙取个吧。”
“也好,贫僧顺便为娃儿洗身接尘。”
一灯微笑,朝张婶递来的围裹看去。只一眼,一灯神色巨变,噔噔倒退,身形不稳。
“大师,大师你怎么了?”张文广急忙接住,困惑不已。
“此子,此子……”
一灯面色痛苦,说话含糊不清,结结巴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和惊吓。
突然,他口吐献血,气息飞速衰弱,死气缠身。但他仍用尽全身气力说道:
“天命已定,不可更改。谁知暗中竟有变数,天势将变。”
“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呵,真是荒谬。”
“此子,此子便叫做……叫做狗蛋。”
长叫一声,一灯大师暴毙圆寂。
围裹中的娃儿也在这时猛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一灯头顶,透明虚空,缓缓出现了一道金门。
金门威严气派,至尊无上,睥睨苍穹。
门开,一缕金光飞来,娃儿豁然大悟。
“我乃花果山: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