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神注目,仔细辨别那些虚影和实人之间的细微差异,渐渐地,她能凭着周围空中风力和剑力的强弱来区分虚影和实人了,而且技法越来越娴熟,与此同时,徐熙风杀敌一千之后,也慢慢总结出了经验,也找到了自己一套如何辨别阵中幻影和实人的方法,因此,两人的战斗力迅速提升。
战斗进行了大半个时辰,黑衣人见他们两人已斩杀了近一半的十殿阎罗人,脸色铁青着,天罗地网阵法中的缺陷是彼此之间不能互援,司徒南芸和徐熙风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加以利用,他担心这些十殿阎罗的人在阵中迟早会被他们两人斩杀殆尽,遂喝令收了阵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喝道:“天罗地网!”
这时火光烟雾突然消失,阵法不攻自破,从阵中出来的司徒南芸和徐熙风只道他们又要布阵,却不料是一张铁网从天而降将他们罩了起来。那网是用千年玄铁所造,司徒南芸用银月剑猛劈了几下,均劈不破,只能眼见着她和徐熙风被困在了里面。
“将他们带走。”那黑衣人道。
两人被十殿阎罗的人双手捆绑着,被刀剑逼着往前走。
突然,前面凌霄院一阵火起,十殿阎罗的人大惊,黑衣人带着一部分人忙奔去救火,余下一部分人带着他们望森罗院而去。
半路上,有人拦住了他们,二话不说便对着十殿阎罗的人一阵攻击,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将那些人打得节节败退。
“你是什么人?”十殿阎罗的人惊骇问道。
“要你命的人。”那人不客气地道。
司徒南芸和徐熙风听出了那人的声音,眉头之色松了几许。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们两个。”押着司徒南芸和徐熙风的人将原本逼近他们脖子上的剑又进了一分。
那十殿阎罗的人正说道着,突然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跃过来,锋利的牙齿对着那人的手臂一阵猛咬,那人吃痛,松开了握剑的手,徐熙风觑见,肩膀猛一用力将那人掀翻在地,与此同时,司徒南芸也趁旁边一人略一分神之际,肩膀一甩震开了那人手上的剑,同时一个突地委身,左腿猛地勾起,那人在这一分神之际便倒在了地上。
摆脱了那两人的控制,他们便与围过来的十殿阎罗的人打了起来,因为双手被千年玄铁所铸的铁链所捆,急切之间无法断开,也只能就着这铁链与人打斗。
“你们俩快走,别在这纠缠。”
两人会意,也不与那些十殿阎罗的人纠缠,逮住时间避开那些人之后便往清凉山的方向而去。
那救他们之人自然是徐茂松,他对付这些十殿阎罗的人倒是绰绰有余,不过,他也不作久战,觑机摆脱他们之后便朝着两人追上去。
凌霄院的大火自然引得其他十殿阎罗的人纷纷奔去,所以,沿湖小道上几乎没有十殿阎罗的人,偶尔撞见也被司徒南芸他们三人打落至了月湖里,成为了食人鱼的食物。
三人朝着清凉山奔去,不料正遇上一对十殿阎罗的人,三人又展开了一场战斗。
司徒南芸赶忙拉着徐熙躲在了一旁的竹从里,那暗处五六人提着灯笼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过来了。那小猴儿突然蹿出,朝那几人龇牙咧嘴一阵,然后一阵风也似地溜开了。那些人见是一只猴子,脸上带着疑惑之色又朝着前方照了照,没什么发现,嘀咕着走开了。
“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怎么蹿出来一只猴子?”
“莫不是你幻听了吧?”另一人答话。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两人才从竹子中走出来。
“刚才多亏了小毛猴,要不然就被他们发现了。”司徒南芸吐了一口气。
“还算它机灵。”徐熙风嘴角一勾,“走,我们去史以鉴的凌霄别院。”
一路上躲避蛰伏,虽然四处巡逻的十殿阎罗人不少,但他们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史以鉴的凌霄院。自从那次司徒南芸“光顾”史以鉴的房间后,他便加重了防守,院里院外安排了十殿阎罗的人巡守。
此时,他们隐身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觑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约莫在树上呆了一个时辰,下面没有一丝动静,而两人已在树上呆得有些乏累了。
“难道是我们判断失误,徐伯父今晚不会行动了?”司徒南芸纳闷地道。
“再等等看,现在十殿阎罗守备森严,我爹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徐熙风沉吟着道。
直至接近子时时分,徐茂松依旧没有出现,两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我爹如果没有来这凌霄院,他去了哪里?”徐熙风不解起来。
正在两人进退维谷之间,突然下面传来了异动之声,接着火光亮起,一阵清脆的刀剑之声响了起来。
“应该是我爹来了。”徐熙风小声道。
两人随即飞身下了树,只见昏昏惨惨的火光下,场中三十多个十殿阎罗的人围着一个身披斗篷,挡住半边脸的黑衣人。双方一见,战斗一触即发,顿时人影闪烁,刀剑交鸣。十殿阎罗本来人多势众,加之出手狠绝毒辣,黑衣人一人对抗多人,难以招架。眼见着一个寒光闪来,一把气势凌厉的剑朝着他的心窝刺来,不过,那人反应也挺快,身子辗转腾挪间,便避开了那骇人的剑芒,但同时另外几把利剑倏忽之间也到了他的面前,他来不及一一避开,胳膊上留下一道血印。
徐熙风觑见,惊呼了出来,一个闪身便加入了打斗队伍,司徒南芸也紧随其后,银月剑开道,两人势不可挡,将十殿阎罗的人给打散了,一时之间,围攻黑衣人的人数少了一半,黑衣人的压力骤减。
不过,此时的黑衣人嘴角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手中一枚暗器发出,司徒南芸正在打斗,哪里知道后面黑衣人会暗算她,只听得一道异样的声音响起,多次战斗经验告诉她那是暗器的声音,不过等她意识到之时,已慢了一步,那枚暗器已贴近她的后背,好在她青云步法快,瞬间脚步腾转,那暗器贴着她的胳膊而过,在她衣服上割开一道口子。
觑见这一幕,徐熙风惊出一身冷汗来,冷冽的眸子扫向那黑衣人,“你不是我爹!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狞笑一声,揭开了遮着他半边脸的斗篷面纱,他的整张脸暴露了出来,“主人说,今晚会有一出好戏,果然不出他老人家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