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宴会上,林悦曦自然将林悦岚的动作收到了眼里,瞟了一眼林悦岚,轻哼了一句,“自大,目中无人。”不过心中却也暗自得意,他觊觎司徒南珠很久了,既然林悦岚不愿意搭理她,他的机会便来了,于是便在司徒南珠面前大献殷勤起来。
片刻功夫,参加宴会的所有人员均到齐了,大厅内摆了两大桌,济济一堂人。宴会一年一度,是林府的家宴,因而除了林府和司徒府两家人外,还有林逸轩和司徒瀚曾经有过八拜之交的一些老部下、老下属。林悦岚十二岁进入军营,十五岁便立下了战功,因此这些老将们自然也很熟悉他,并十分看好他,席间的话题便围绕林悦岚而展开了。
“悦岚哪,你啥时成亲哪?叔伯们可等你的喜酒等了好些年了。”副将萧一舟道。
“是呀,是呀,不是早和你司徒叔父家的珠儿丫头定亲了吗,怎么还没完婚,你们年轻人哪,就是做事不利索,赶紧办酒。”素来以急脾气著称的另一位副将何四达跟着嚷道。
司徒瀚咳咳两声,出声了,“一舟兄,四达兄,你们弄错对象了,悦岚要娶的是我的大女儿芸儿。”
萧一舟和何四达面面相觑,性急的何四达道了出来,“这……这又怎么换人呢?这珠儿不是很好吗?”
一旁坐着静静吃饭的司徒南珠碰了几次林悦岚的冷脸,但还是不死心地时不时偷看他几眼,这会听到萧一舟他们在议论她与林悦岚的婚事,对她无疑是一种鼓动,她满心欢喜,睁着希翼的眸子看向林悦岚。
林悦岚眼角的余光收到了她痴痴的眸光,但没也没看她一眼,对着几人道:“何叔叔,萧伯伯,悦岚要成亲的对象是芸儿,这么些年来错过了芸儿,是悦岚的错。来,喝酒,悦岚敬两位叔伯。”
何四达虽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悍将,闻言差点喜极而泣了,连声道:“好!好!不管谁是新娘子,都是司徒兄家的人,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的悦岚终于有了成亲的打算了,这是这几年我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何四达哈哈笑了两声后,又转头伸出一双粗犷的铁臂,搭在身旁一左一右林逸轩和司徒瀚的肩膀上,附在他们耳边轻声说,“我说,你们这两位长辈呢,也要多操心操心,难得悦岚这孩子定下心来,把这婚事给热热闹闹办了,免得后面变卦。”
林悦岚耳力好于常人,自然是听到了,嘴角抽了抽,这何大叔行事大大咧咧,没想到在他的婚事上却还有这么细致的想法。这次他本想在宴会上介绍司徒南芸给一种叔伯认识的,不料司徒南芸出事受了伤,他的这一打算落空了。酒过三巡,他挂念着司徒南芸的伤势,便找个理由早早地撤了。
司徒南珠怅然地望着林悦岚离去的背影,便知道他是陪去司徒南芸了,心里涌上一阵疯狂的嫉妒。论相貌,论才艺,她一点也不输于司徒南芸,为何林悦岚会喜欢上司徒南芸,她不甘心,很不甘心,脸上浮上恨恨的表情。昨日石墨撺掇她杀害司徒南芸,当时她是一阵犹疑,毕竟自己从未杀过人,听说她还活着的时候,心里还长松了一口气,这会她真后悔没有当场刺死司徒南芸。
修云药堂内,青月和青风照顾着受伤的司徒南芸,司徒南芸从他们口中得知她昏迷的那一天一晚,林悦岚是如何辛苦照料她。她前半夜发着高烧,身上全是汗,衣服全汗湿了,林悦岚是如何给她降温,如何给她擦身子,擦洗身子的温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后半夜她又身子发冷,身上寒得像冰,林悦岚又是如何用酒精和生姜给她搓热身子,房子里的木炭火生了一盆又一盆,一直折腾到天明,她才恢复正常体温,林悦岚又守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时分她醒来,一天一夜没合过眼。
司徒南芸眼中漾着感动的水泽,“林悦岚,你真是个大傻瓜,把自己累倒了怎么办?”
青风吐了吐舌头,“芸儿,我们家公子身体可结实得很呢,一天一夜累不倒他的,只要有你在,我们家公子就力壮如牛,永远精力充沛。”
青月睥了青风一眼,“青风你欠揍啊,什么‘力壮如牛’,这词能用来形容我们家玉树临风的公子吗?”
护主成癖的青月无论何时何地,都坚决维护她家公子的高大形象,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不对,都会惹来她的不快和报复。
青风一向有些惧怕这个心直嘴快的青月,吐了吐舌头,“青月你不要生气,我就是表达公子身体强壮,不会轻易累倒的意思。”
林悦岚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三人的谈话,嘴角抽了抽,“你们三个聊什么这么起劲?”
青风嘿嘿一笑,“没……没聊什么,公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林悦岚嘴角轻勾,“那宴会有什么好呆的,要不是父亲和几位叔伯在,我倒懒得去参加。”
林悦岚不再说话,目光看向了司徒南芸。
青月识趣,嘱咐司徒南芸注意休息之类的话,拉着青风便出去了。
林悦岚白衣胜雪,青丝如缎,虽一天一夜未曾合眼,除眼睑下一层淡青色外,整个人并不显疲惫之色。他挥开衣摆,坐在了司徒南芸的床边,拿起她的手抚摸起来,“芸儿,可好些了?”
司徒南芸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地看着他,“只是有些可惜,不能陪你一起参加家宴,错过了见你家人的机会。”
林悦岚刮了刮她的鼻尖,“想这么多干嘛呢?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再说见不见那些人也无所谓。”
司徒南芸依偎在他怀里,口中呢喃,“林悦岚,你怎么待我这么好呢。”顿了顿,想起明天国宴,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道:“明天国宴我也参加不了了,看来,我与国宴还真不投缘,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衍都,却又要擦肩而过了。”
林悦岚嘴角勾了勾,“芸儿,国宴上其实很呆板无趣,年年重复如此,没什么新意,宴会第一天,先是繁琐冗长地祭拜天地诸神,然后百官朝贺皇帝,再之后便是外邦使臣祝贺皇帝,说一通溢美祝贺之词,后面便是君臣大宴。君臣大宴之后,便是御花园观花听戏、品酒斗棋,一直到下午酉时晚宴开始。戌时晚宴结束后,然后便是天佑殿七星楼观看焰火表演。国宴第二天是皇家狩猎大会,午宴便是狩猎捕获的野味还有一些外邦菜肴,下午有骑马、射柳、蹴鞠等与外邦使臣共同参与的娱乐活动,晚宴照例酉时开始,菜品均是外邦名菜,以显示对外邦友国的重视。第三天,我跟你提过,就是年轻才俊一辈的才艺展示,是朝中官员家眷、外邦使臣,以及皇家子弟中年轻的一辈展现自己才华的场所,有才艺的人纷纷赴会,没才艺的远远躲开。”
“可是,我岂不是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想到三天不见你,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司徒南芸听了之后,嘟哝着嘴,红润的嘴唇撅了起来。
“真的?”林悦岚眸中闪着亮彩。
“是呀,我现在是中你毒太深了,恐怕是已深入骨髓了。”司徒南芸苦恼地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