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血笛子的事情,吹着湖风,烘着衣服,寂静的湖面上倒映着一对靓丽的人影。
司徒南芸想起了那个诡异的阴月离人,便问:“你说,我跟着的那个人是阴月离人的替身?那他为何要引开我?”
“没错,他觉得你很可能是血笛子的威胁所在,你被血笛子咬伤,而没有毒发,让他们对你很是忌惮,所以决定先引开你,这是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你一直是鬼煞要找的人,落在他的手上,他可以将你交给鬼煞。”
“所以你担心我的安危,不让我参与此次行动,还派了青月暗中保护我……”司徒南芸顿了顿,似是在想什么心事,抬起眸子的时候,青泉般的眸子簇着一团幽幽星火,“嗯,现在想来,多亏了她聪明,沿途留下记号,所以我才能及时地找到你,如果我迟来一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徒南芸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点埋怨。
“我让你担心了。”林悦岚勾起薄唇,心中有一角变得很柔,没继续说下去,话题转到了青月身上,“嗯,青月确实是个机警的姑娘。”
血笛子扑向林悦岚的一幕还清晰地印在司徒南芸的脑子里驱之不散,她沉默了一会,想起昨晚折腾大半夜下玉女香的事,便问道:“我一直想协助你们,便在你房间门上下了玉女香,你是怎么发现并摆脱的?还跟我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害得我辛辛苦苦找了你们一上午,结果找到的却是只白毛小狗。”
当时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林悦岚大揍一顿。玉女香是她根据原身的记忆制作出来的,这种香经久不散,而且只要戴上经过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珠子,就会在香味飘散过的地方产生一种特殊的红光反应,用于跟踪,是再合适不够的东西。
“你的那个小把戏呀,用在毫无江湖经验的人身上还适用,用在我林悦岚的身上,简直就是小儿科的东西。而且你那半夜笨手笨脚地动作,弄出来的声音又那么大,我要是还不察觉,岂不笨得像头猪,还敢出来在江湖上混?”林悦岚抚了抚额,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几缕青缎般的头发随风俏皮地跳动着。
司徒南芸看的有点呆,眨巴着清泉似的眼睛,“那为何既然你们识破了我的把戏,我的珠子还是发出红光呢?”
“其实我们一直在你的周围,主要是为了暗中保护你,顺便逗你玩会,所以你的珠子才会发出红光。后来我们不得不离开了,恰好……”,林悦岚嘴角勾起,“恰好一只小白狗过来,青风就把玉女香撒在了它的身上。”
“你们……真无聊。”司徒南芸生气地撅起嘴巴,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胳膊,一条银链子便从袖口滑露了出来。
{}无弹窗话说阴阳阵破灭后,林悦岚拉着司徒南芸的手腾空而去,等风沙偃息的时候,他们便落了下来。
此时太阳已快落山,四周的景物披上金色的霞辉,一个碧色湖泊出现在他们眼前,湖面上留下斑斑点点的淡红色光辉。“前面是个湖泊,太好了。”司徒南芸欢快地奔过去,她一身血迹、腥臭难闻,此时恨不得立刻跳进水里。
林悦岚随后提步跟了上来。
“你等会我,我去湖里泡个澡。”司徒南芸冲他眨眼道。
她纵身跳进湖里,随后施展一个漂亮的蝶泳动作向前游去,在现世学会的这项技能几次都帮了她的大忙,此刻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的逃亡,她正舒展着身子享受着水里的乐趣,湖水中还有太阳晒过的余温,特别的舒适。
她不时回头看了下林悦岚,见他站在湖边,沐在金色余辉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游,便朝他挥挥手,“林悦岚,要不要下来一起游啊,水里很舒服的。”
林悦岚嘴角挂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慵懒地站着,没有搭理她,不久视线又静静落在湖中如水中精灵般快乐、无约无束游着的人儿身上,他想起两年前她跳河潜逃的情景,以前她会泅水他怎么不知道呢?在两人的一追一逃中,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他窥见了她很多与以往不一样的一面,如果没有经历她出逃一事,他还不知道她身上原有那么多他不了解的地方呢。一个人昏迷的短短三晚,就可以发生这么多改变,真是不可思议。十岁前那个纯真可爱的她,一年后莫名其妙地变得凶蛮跋扈,他曾暗自心伤过,并且中断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而现在她似乎又变回了十岁前那纯真善良的性子,多好!……可她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神秘?从不招徒的普云禅师居然收了她做徒弟,天下至宝浮根云碧叶居然在她身上。她简直是个谜,一个比鬼煞组织更难让他解开的谜。
司徒南芸不想让林悦岚在岸上等太久,游了一会便上来了。“你别看,转过身去,并借你的外衣一用。”司徒南芸穿着薄薄的中衣,此时全身湿透,身体的曲线一览无遗。
林悦岚乖乖地转过身去,抑制住想笑的冲动,脱下了外裳给她。其实那次在河边树林,那片诱人的春色早已尽收他的眼底,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只是她恐怕还不知道那个络腮胡便是自己哩。
“有没有火折子,我想把衣服烤干。”司徒南芸问。
“你打算烤干衣服?你不会使用内力烘干?”林悦岚眸中的盈盈波光扫了一下司徒南芸的脸。
“不会。”司徒南芸老实回答。他那深邃诱惑又带有灼灼温度的眸光,使得她的面色微微发红起来,清泉般的眸子不觉低垂下来,两扇纤细睫羽像蝴蝶翅膀有些微微抖动,“我修炼内功才一年时间,没人教过我这些,上次用内力逼出青月血笛子之毒,也是跟你们现学现用。”
“坐下来,我教你。”林悦岚难得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