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没想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竟然涉及自己,全身都绷得很紧,大气不敢出。好在周围的虫鸣之声替她遮掩不少,不然凭着黑衣人的嗅觉,肯定会察觉出来的。
“我看没必要伤她性命吧,我听老爷说她拒绝了嫁给林悦岚的提议,而且她还失忆了,威胁不了什么的。”妇人摇头喃喃道。
“那个丫头最是狡诈,她也许是在装,为了万无一失,这包‘噬魂散’无色无味,你悄悄地给她服下,不出一个月她便人不知鬼不觉地精神错乱而死。”黑衣男子脸上闪过一片邪恶。
“这……这个,她如今还是个孩子,又是老爷的骨血,我下不了手。”妇人有些惊慌。
黑衣男子不悦地瞪了妇人一眼,“你不要妇人之仁了,你女儿如今这样,都是她所害,再说,当年她母亲撞破我们见面之事,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保准她不会告诉她女儿,还是不要留下隐患为好。你下不了手,我也会叫石墨下手。”
妇人叹了口气,接过黑衣人手中的药包,点了点头。
暗处中的司徒南芸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已经猜到那妇人是谁了,直觉他们不仅害她这么简单,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什么大阴谋,很有可能,“她”娘的死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想到此,她心内越加惶恐,手心和背上直冒冷汗,呼吸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突然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一个断枝上,发出清脆的“咯吱”一声响。
“是谁?”黑衣男子大喝一声,随手扔出三只飞镖。
待司徒南芸看清有异物飞来时,已来不及躲了,其中一只飞镖“嗖”的一声飞进了她的左腿内,鲜血一下子“溢湿”了她的裙角,剧痛钻心,她咬紧牙关,不发一声,直觉告诉她如果出声,便会葬身在此了。
一只黑猫发出“喵喵”两声,从柳树下穿梭而出。
“原来是只野猫,你多虑了。”妇人抚摸了下心口。
“还是小心为妙。”黑衣男子瞪了妇人一眼,准备离去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刚才射飞镖的地方一眼,吓得司徒南芸心噔噔噔地猛跳个不停。
两人离去后,司徒南芸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差点就没命了。她简单包扎了下伤口,顾不上疼痛便向东侧门跑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林悦岚,林悦岚住的明雅阁便在东侧门附近。
{}无弹窗一间光线暗淡的房间里,一个着枣红色衣裳的老妇人正和一个青色衣裳的丫鬟在低声说话。
那老妇人道:“你说她醒了,却失忆了,对柴房发生的事和南珠小姐中毒一事都不记得了?”
那丫鬟道:“是的,她甚至都不记得了我了。
老妇人“哼!”了一声,“你给我盯紧点,这丫头最会使诈了,说不定在装,你再好好套她的话,看看解药到底在哪里。”
那丫鬟道:“紫菱会按照石墨姑姑的话去办的,只是不知那药现在还既不继不继续下?”
原来那老妇人叫石墨,是夫人王氏身边的人,那丫鬟正是司徒南芸房里的紫菱。
石墨道:“你记住就好,好好干,夫人不会亏待你的。那离和散就暂时不用了吧,等找到解药再说。”
杜若喝了一碗粥,便闭着眼睛躺了下去。
紫英一个人坐在床旁小凳子上撑着脑袋瓜子,喃喃自语,“小姐这一撞是变傻了呢,还是变聪明了呢,说傻吧,说出来的话又很让老爷开心,说聪明吧,到手的岚哥哥又不要了。真是不懂,不懂。”
她听着觉得很是好笑,在心里默默地呼应她:“当然是变聪明了。”
被子很软和,房内也点着催眠的熏香,加之全身酸软无力,杜若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睛醒来,双手朝后伸了个懒腰,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
杜若看了看四周,那两个丫头都不在,房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一想到自己已穿越到了司徒南芸的身体里,便忍不住想看看自己的这个新模样,于是爬起来,忙去照镜子,只见铜镜里:
乌黑柔顺的发丝从头倾泻而下,垂至腰部,原来眉宇间青色怨气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宁静的气息,青黛色的眉毛如一弯新月挂在苍穹之上,水润清透的眸子如月下的一泓清泉,鼻子如玉般细腻,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张开,如花蕾般鲜嫩红润。
“原来,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嗯,我记住了!以后你就不叫杜若了,你换了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司徒南芸!”杜若对着镜子里的人儿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