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茯笹这话不知为何在我耳里格外心酸。我默默把手缩进袖子里,争辩道:“你是上古神祗,这四海八荒的恩人,我应当敬重你,这叫知礼。”
茯笹扭头,眼底闪过几缕我看不透的情绪,他嗓音低沉复杂略为委屈道:“这是生人的想法,拾荒。”
闻言,我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扣紧袖边,心底翻滚的情绪让我不知所措,“茯笹,今日着实唐突了许多,但婚约这事事关重大。”
我猜不透茯笹的究竟是怎么想的,对我又有几分情。我记忆与印念全无,说起来也只能怪我自己多此一举。虽然不明白当时为何会这么狠心,才会不顾一切的清掉自己的记忆。
他将书随手放下,书本带着他的力度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声。
“拾荒,你看我。”他嗓音清冷,诱我与他对视。茯笹的眼里含着奇异的神色,让我挪不开目光。
我本想试图挪开视线,谁知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骤然间竟然饱满委屈。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几下,茯笹,你高冷几百年,为何要选择在我的面前自毁形象呢…
我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清音对我讲述伏笹的光荣史,笑得一脸虚假的拍了拍伏笹的肩膀,脸不红心不跳的扯道:“帝尊你威名远扬三界八荒,拾荒我自是对你很是敬仰万分。”
伏笹身子明显因我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他不留痕迹的侧开身子,原是委屈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见状,我偷偷朝他吐了吐舌头也挪开身子。伏笹帝尊这人,真是捉摸不透,喜怒转换太快让我一时之间无法扭转好自己的表情。
书本被风吹的翻了几页,我定神细细看去,只见书上写着几句话,但我视线定格在‘痴人勿说痴心语,莫言痴情有可许。’这句话上了。茯笹追随我的视线,抿嘴也不知是喜是怒。
“帝尊,天色已晚了。”我开口打破颇为尴尬的气氛,暗示他可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