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那条车水马龙的街上,许多宅府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诸府前门庭若市,虽然那雕梁绣柱的大门时常紧闭,却没人能忽略那些宅府背后的名门望族,高官显宦,这些远道而来的人,似乎是觉得只要自己的礼送进了门,他们就和这府中的贵人们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人鬼鬼祟祟的行至赵府门抵,透着门缝似乎是在找些什么。说起这赵府,以前居住的是南岳国正六品京府通判,后升任这从五品凛州知州,看似升迁,实则贬黜,据说是在朝廷站错了队伍,后被踢出了京城,不过前年似乎他上面那位回光返照,又回到了京城升任了通政司参议,带着一家老小远赴京城,这宅子也就空了。
“那不是程公子吗”一位路人指着那扒着门缝的白衣少年对其身边好友说道。
“是啊,他那天闯了篓子,他爹正到处寻他呢,咱们去告诉程家,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奖赏呢”两人一拍即合,便朝程府走去。
程玉看了半天,也没见府内有什么动静,便失落的转头离去,行至程府门前,见两位一高一矮的短褂壮汉似乎在和下人说着什么,待到程玉行至其身边,那二人也正好回头。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说罢那名下人转身便向府内跑去。
程玉看着那俩人呆鄂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理会,径直从偏门进了府去。
“畜生!你还敢回来,看我打断你的腿”一名老者正突破重重人墙朝程玉驶来
“玉儿,你爹在气头上,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一位面容姣好,看上去风韵犹存的中年少妇说道
程玉倒也不慌,他知道身边这位中年少妇就是他爹难以逾越的屏障,“娘,明天就是上元节了,我回来换身衣服,顺便取些银两”
“灵韵,你别拦我,今天我非要打死这畜生”老者见难以突破灵韵贴身的几名侍女,便厉声说道
“老爷,你慢些,别伤了身子。”说罢,上前便搀住了老者,并向程玉行了个眼色,程玉与其大娘之间的配合早已是非常熟络,扮了个鬼脸便向府中深处跑去。这灵韵是程玉的嫡母,他的亲娘生他那年染上了风寒,不幸便去世了,打从记事起,他便食着灵韵的奶长大,灵韵也将他为视为己出,他大哥程慕年幼随他叔父在京城做事,家中就程玉和他爹程甫两个男人。
程玉回到厢房,正翻箱倒柜的寻着一些新鲜玩意,准备趁着灯会送给灵儿。说起程玉,从小聪颖,温和老实,跟着府内聘请的教书先生学习,写了一笔好字,可自打那年灯会走丢,那天陪着程玉逛灯会的下人踉跄的跑回府中报信,全府上下听闻后鸡飞狗跳,程甫正集结家中养门客好手,不成想这程玉自己便溜达回来了。那日后他性子就变了,整天没事就往外跑,有时候甚至晚上出门还带了副梯子,灵韵回回跟老爷说起这事,程甫倒也不急,耐下性子的劝慰灵韵,孩子淘气,日后成器。他那日差人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得知南边有户人家救了程玉之后,想过登门谢访,不过看那户做事一直低调,救了他程家的人也不声张,而是遣送回了程家,倒也不惹人清净,对程玉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