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凉眼眸闪了闪:“走吧。”
随后三人坐上马车往帝京的方向而去。
戌时末,到达王府,迟暮凉破天荒的放她去休息,留下幕白伺候他。
刚回到阁楼,桃子便来了。
夏兮桔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晚饭,今日她是又累又饿。
桃子坐到她对面:“姐姐,今日你与王爷去做什么了。”
夏兮桔顿了顿,她要开铺子的事还没有告诉桃子,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桃子是她的妹妹,她不说又是不应该,斟酌了一番道:“桃子,我们也不能一直吃住都在王府,那样我更是欠多了王爷的……”
夏兮桔还没说完,桃子便赶忙道:“姐姐,我们不走。”
她无奈点头:“是,我们不走,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我跟王爷借了点银子在帝京开个铺子,到时候挣了银子我们可以自己生存,也可以还王爷的银子了。”
桃子眼中满是震惊,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欣喜。
她不相信姐姐有开铺子的能力,又欣喜若是姐姐开了铺子,在这大城中扎了根。他们也就不会再回青山镇了。
而且,若是铺子真的挣了钱,他们的地位也不至于这么低了,没准有进王府后院的可能。
桃子说不说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姐姐,你开了什么铺子。”
“药铺,之前在童老那里待了差不多有半年,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可只学了半年就够开铺子了?”
“好了,桃子,铺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姐姐心里有数。”
“那会不会陪银子。”
夏兮桔愣了愣,这点她还真没想过,若是赔了钱,该怎么办,还不起傲娇男的银子,搭上她的一辈子都不够。
这代价好像有点大啊。
桃子见夏兮桔愣神,摇了摇她的胳膊:“姐姐,你不会真的没底吧。”
“不是,放心吧桃子,这铺子我能做好。”
毕竟她上辈子学了十几年的医术呢,虽没接触过商业,不过她想经商应该挺简单的吧,况且她那又不是大生意。
桃子走了之后,她这晚饭也算是吃完了,进空间洗漱一番,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随后躺上床梦周公去了。
第二日,阳光正好,她将昨日采来的药草挑捡一些晒在了院子里。
根部完好的药草她要种进铺子的后院里。
迟暮凉一出门,便见自己的院落被药草占去了一半,他眼皮跳了跳。
这是他一介王爷的住处,而不是农家小院,晒那么多药草算怎么回事。
可他竟舍不得让幕白都收起来,因为,看着这些药草,他竟觉得自己的院子中有了些人情味。
迟暮凉皱眉,罢了,姑且先随她吧。
此时在铺子中挥汗如雨辛勤劳作的夏兮桔并不知道迟暮凉看见那满院子药草的反应。
当时她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将药草晒在了院子里,不过就算现在她突然反应过来,也会装傻不给那些药草换地方。
毕竟她没有可以用来晒药草的篮子,一棵棵摆放到地上是真的累人。
有迟暮凉的帮忙,效率就是快,只十天的时间铺子就被装缮好了。
她还亲自为铺子取了个名,就叫美医坊。
铺子的一层同普通的医馆一般,三面靠墙都放着药柜,一进门右手边便是柜台,柜台下首是拐角楼梯,通向二楼。
二楼上主要色调为紫色,紫色的珠帘和纱帘,紫色的水晶灯和紫色水晶展物柜。
可以卖些女子用的东西,比如养颜丹什么的。
水晶这东西贵的很,也不知自己那二千两够不够用,不过管它呢,反正傲娇男也没再跟她要银子。
三楼便是四间小房间,用来诊断像太后那样的病症。
毕竟这个时代古板,医女少之又少,很多女子的病症有难言之隐处,都不好意思跟郎中说,得不到诊治,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若她这里可以诊治,只此一家,肯定赚钱。
而且,这铺子后边的院子角落处有个后门,若有女子脸皮薄,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来就医,便能从后门进来。
她还打算在后院起一间厢房,用来‘制药’。
可当初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图纸上没有,现在铺子的装缮已经完工,此时再去与迟暮凉说,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帮忙,或者再欠下一大笔银子。
不过,除了这点,她觉得自己想的够周到了,希望她生意兴隆,早日还清欠傲娇男的银子,然后她就可以自由了。
到铺子中转了一圈,对于装缮她很是满意,
后院是按照她的要求用青石板铺成的几条小路,空地她会做成药田,谁让这个院子如此大呢。
看现在的时间还早,她又回了趟王府,找管家要了工具,折回铺子,跑到后院去松土了。
天色暗了下来,也只松了一小块地,夏兮桔撒上从王府厨房拿来的草木灰,可以使土地肥沃。
至于什么动物的便便就算了,先不说在这帝京没地方去弄,就说周围都是铺子,人流也多,那东西实在不怎么好闻,省的被人找上门来。
精疲力尽的回到王府,还得伺候傲娇男用膳和沐浴。
恰恰太后还遣了人来取药,可夏兮桔哪有现成的,只得承诺明日一早送去。
看来今晚又睡不好了。
翌日。
迟暮凉见夏兮桔一个早上总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挑了挑眉:“你想跟我说什么。”
夏兮桔听闻迟暮凉突如其来的问话先是一顿,随后道:“那个,王爷我有两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
“能不能陪我去一趟皇宫给太后送药啊。”
“另一件呢。”他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只是淡淡的问。
“嗯……我的铺子缺一间制药房。”
“皇宫让幕白陪你去,制药房二千两银记账。”
夏兮桔垂头撇嘴:“好吧。”
“怎么,失望本王不陪你去皇宫。”他戏虐的声音响起。
夏兮桔猛的抬起头:“胡说,我只是难过又欠了两千两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迟暮凉勾了勾唇角:“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