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顾忘可能会去的地方。
难怪老大连电脑都没关就这么跑了出去,换成是他,一定手刃了仇人,毁了电脑。
他心神不宁的走出顾忘的办公室,怎么办,他不会想不开吧,不不不,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静静,山猫这么告诉自己,却又无比像安慰自己。
山猫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和他报了几个地址之后就要求司机依次经过这些地方。为了节约时间,路上载他的都是同一辆车。他先去了顾忘家,别说里面的房门,就连门口的大铁门他都没能打开,更别提进去了,顾忘父母家那边倒是进的去,可顾恒夫妇说顾忘已经有两三天没来看他们二老了,
还问山猫知不知道顾忘最近在忙什么,山猫随意和两个老人瞎掰了几句,也没敢告诉他们发生的事儿。
随后他又去了以前四个人经常聚会的饭店,公园等一众娱乐场所,无奈都没见到顾忘的影子,连司机都好奇的问他出了什么事,都快把整个市翻过来了。一找就是两个小时,山猫觉得以前在部队再苦的训练都没这么累,这么让他有想哭的冲动,身体上的累永远比不上心累,他靠在副驾驶的颈枕上,一只手盖在自己的眼睛
上,大拇指不停揉搓着太阳穴。
“小伙子,现在去哪里啊?那几个地方我可都开过了。”
山猫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不知道,您笔直开吧。”
司机笔直开了没两分钟,山猫口袋中的手机就开始叫了起来,他以为是顾忘打过来的电话,火急火燎的就接了起来。
“喂?老大吗?你现在在哪,我都找了你快一晚上了!”电话那端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回答的时候山猫立马就发现不对劲,他把耳边的手机拿下来仔细一看,的的确确是顾忘的号码。
天知道他是怎样一张张,一下下,将每一张令他心寒的照片完完整整看完。没有悲伤,没有伤心欲绝,甚至他都没有生气,这些天的每一个消息,看见的每一件和她有关的事情,都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无暇去想,无暇顾及,他已经筋
疲力尽,再也没有办法对她生气了。
可是,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回到那家医院,他要亲眼看看她究竟还在不在,她是不是还在等他。
他连电脑都没有来得及合上,就只身跑了出去,为了不赶上下班时间的交通拥堵,他甚至舍近求远,另辟蹊径抄了一条小道朝他送她过去的那家医院奔跑。
路边的街景像元宵闹市的走马灯,旁边的一切在飞快地从他的视野里向后退去,当他气喘吁吁到达医院的时候,那间病房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留下。
“果然不在了。”话一出口,他就自嘲地朝自己笑笑,顾忘啊顾忘,你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干嘛还要浪费时间过来亲眼看看呢,非的要亲眼看到你所厌恶的一切才满意吗,才会给心里的
那个答案画上一个红勾勾吗?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踏进酒吧这种地方,以前他跟赵以诺说,平生最瞧不起来酒吧的这些人,那时候赵以诺一本正经的问他为什么,他犹记得当时是这么回答:“因为这些
人又懒惰又自私,不努力工作只会到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他们都是被社会淘汰下来的失败者……是社会的渣滓。”望着眼前放着的几瓶伏特加,他又自嘲地朝自己笑笑,还瞧不起别人呢,你自己还不是变成了和他们一样,还不是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被别人蒙在鼓里的大傻瓜,变成了
你自己最憎恶的模样。
伏特加深蓝的颜色,像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他,就是沉溺在深海抓不到救命稻草的旅人。
手中的酒杯上倒映出一个女子姣好的面庞,他盯着那张脸,默默无闻地看了许久,最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赵以诺,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另一边,山猫强忍着对顾忘的歉意,来到公司想要看看他,娜娜说,男人之间的误会,无非就是一个不好开口,一个不敢开口罢了,而他相信与顾忘多年的交情,相信多
年的兄弟情谊,于是鼓足勇气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