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审跃。
审跃也在看着我们。
我是在看美女,不可否认,她长得很漂亮。
一双美丽的洋娃娃一样的大眼睛,容貌可以说用精致来形容。
她的脖颈处,有纹身,看到只是一角,不知道纹身什么。
她看看我,问:“很多人看我,先是看脸,然后看身材,一般后面都是眼光落在我的纹身上。想知道什么纹身吗?”
我说:“哦。是吗?”
她把囚服轻轻一拉,露出肩膀处,是一个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恐怖怪物。
我被刺激到了,妈的一个女的,去纹身纹这样的玩意,什么鬼嘛。
我说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动物。”
她说道:“这是撒旦,欧美人眼中的魔鬼,被看作与上帝的力量相对的邪恶、黑暗之源。”
我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样的东西?”
她说:“天使拯救不了人类,人类都是欺软怕硬,只有魔鬼的邪恶可怕力量,才能制服人类。”
我感觉这家伙也有心理问题,当我听到薛明媚说这个用相同的办法杀了三个男人的时候,我就怀疑她有问题。
我说:“人类怎么你了,你那么憎恨人类?”
她说:“对我做的坏事可多了。我小的时候,他们抢我的糖,小学的时候,在我脸上画东西,推我进水沟,中学的时候,只因为我学习成绩好,就七八个同学拉我到巷子里去打我。我给他们钱,让他们放过我,他们开始同意,后来要得越来越多,从每天一块,到每天十块,我偷家里的钱,被家人发现,被打,没钱了,他们也打我。高中谈了男朋友,也被一个吃醋的女生叫人打我,我给了他们钱,也照样打我,男朋友也被抢走了,背叛我了,我去跪着求他们还我男朋友,没用。后来,撒旦到我的梦中告诉我,这样子是不行,只有我自己变得强大了,才不会有人欺负我,我就去健身,天天健身,除了上课睡觉吃饭的时间,我都在操场上,在家里健身。再后来,无论是女的,还是男的,无论是五个六个,还是十个,十几个,都被我打跑。”
我看了一下她的资料,审跃,女,二十六岁,高中时就进过少管所,罪名是故意伤害罪,因为用钢管打得同校的四个女孩两个男孩轻伤三个重伤三个,被学校开除了。
进来女子监狱的原因是防卫过当和故意杀人罪,法院认为,被告人审跃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和防卫过当罪,鉴于该案系因死者企图侵犯被告引起,结合具体案情,最终,判处吉星鹏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这案子判决很奇怪,杀了三个人,重伤一人,其中三个是因为防卫过当,一个是故意杀人。
三个防卫过当是因为那三人先对审跃动手动脚,所以其中两人被审跃杀了埋尸。还有一个是重伤逃脱。
故意杀人那个,是因为没有他对审跃动手动脚的证据,但是审跃的辩护律师还是辩护说是因为他先对审跃动手脚了,所以审跃才杀了他。
这个漂亮的女孩,杀了三个男人。
真有够残忍的。
我说道:“你杀了三个男人?”
审跃说:“是的。”
我问:“他们该杀吗?”
审跃说:“有的该,有的不该。”
我问:“这话怎么说?”
审跃说道:“对我动手动脚的该杀,不动的不该杀。可是他们都是对我有企图的,我去泡吧,他们送我回来,目的都是不良。你说他们该杀不该杀?”
我说道:“艹。就因为你泡吧,他们送你回家,你觉得他们对你有所企图,就该杀?”
审跃说:“难道不是对我有所企图吗?”
我说:“一个男人喜欢女人,这能成为被杀的理由吗?”
审跃说:“他们想动我的身体。他们居心不良,他们先对我居心不良,所以我才想杀他们。”
我说:“你真是个神经病。”
她说道:“也许真的是神经病吧。我喜欢杀人,杀动物。杀他们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想得到我,而是我想杀人。”
{}无弹窗521这家伙,人家都要杀你了,你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喃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的模样啊。
这怎么练得那么淡定从容啊,都快要被杀了,还那么想以德报怨吗?
我说道:“你知道你要是死了,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吗?”
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那你就没想过,要逃脱,要报复,反戈一击?”
她问我:“有用吗?徒劳无用。生死自有天命,不劳你替心。”
我说:“我是不想操心,可你都要被人杀,我如何不操心。我问你,你是不是怕连累我?”
她说:“别谈这事了,我不想谈。”
我说:“听说你很爱你的男朋友,既然如此,你应该好好和我合作,干掉这群害虫,然后,等着出去后,和你男朋友结婚,好好团聚。”
她听我说到这个,嘴唇微微一动,但很快脸色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
我问道:“你就真的不指望以后的生活了?不想好好的出去,过上好好的日子,和你男朋友结婚,生孩子,相夫教子。”
冰冰突然打断我的话:“别说了!”
我看着她。
她是心动了。
与其说心动,不如说心乱。
她说道:“我可以回去了吧!”
我说:“你可以继续不合作,我也只能做我该做的。”
她转身,走出去,停住:“谢谢。别再卷进来,你会死。”
说完,她走了。
冰冰完全不合作,她还是怕牵连到别人,连累到别人。
不过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和彩姐那个黑势力集团斗,太难了。
难道就这样算了?
我又打电话给贺兰婷,说了这事,然后问贺兰婷能不能安排我见见d监区要杀521的那个人。
贺兰婷问我:“见她又有什么用?如果真是被人派来的,她为何要和你说?她也不敢说。”
我说:“那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嘛。”
贺兰婷说:“你又用什么理由去见她?”
我一下子无语。
是什么理由啊,我也不是警察,不能打着查案的幌子,我要见人,人家可以不见我啊。
贺兰婷说:“如果真是她们做的,她们不会让你轻易见到她,就算我要人,我又有什么理由?”
我说:“那岂不是算了?”
贺兰婷说:“正经的途径是走不了了。”
我急忙问:“那你的意思是说不走正经的途径?”
贺兰婷说:“你可以想想办法。”
我说:“难道我去劫狱?”
贺兰婷骂道:“你怎么那么蠢!你不是和防暴队的人很熟吗,找她们不就行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我让防暴队的朱丽花去带人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