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裴亮见柳不疑神情一变,不等柳不疑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不光如此,那一直支援将军,却暗中在联军和凤梧城中布下毒蛊的蒋大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文寅风一奶同袍的亲哥哥,人称闹海蛇王蒋万里,乃是海匪头子徐天波手下的护国军师,难道将军还要为这等奸贼效忠不成?”
柳不疑惊的更是倒退两步,双目呆滞,好半天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我不信!”
这时黄崇也上前一步,说道:“大帅,你我十几年来如同兄弟一般,我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对大帅不忠,而是我早就知道这个事实。”说着黄崇就把文寅风和蒋万里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自然其中有些地方添油加醋,最后这才说道:“正因为如此,姜震武这才定下这连环计,故意放走蒋万里,而如今蒋万里不知所踪,而文寅风独自回来,恐怕是他们兄弟早已相认,为了给他们父母报仇雪恨,假意稳住渤海,之后定会将渤海献给海匪徐天波,难道这样的海匪,大帅你还要效忠于他吗?而且大帅祖上的振海将军,本就是效忠我姜齐的,如果大帅不阻拦,等我大齐光复之时,大帅依旧是振海将军,统领鸾栖城,我们本就是世代生养在渤海,大帅又何必效忠这海匪倭寇呢?”
黄崇声音洪亮,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柳不疑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呆在当场,而兵士之间口耳相传,瞬间大殿内外的所有兵卒都知道了文寅风的身份,这一下群情激奋,姜裴亮一看机不可失,就想让黄崇下令,一举除掉文寅风,以免再有变故,但正在这时,就听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
就见从凤梧宫的宫门外涌进来无数兵丁百姓,各拿武器,冲向大殿,这些人口中喊着:“保护王爷,保护凤梧!”个个如同猛虎一般,一下子就将大殿外的兵卒冲散,两边顿时开始了一场混战。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究竟又是哪一路人马,而且从三个宫门外不停地涌进来,不一会儿功夫,人数就超过了包围大殿的一干兵卒,而且依旧源源不断,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冲进凤梧宫,黄崇所带领的军队已经被冲进来的人海内外包围,这些人个个如狼似虎,口中都高喊着:“王爷千岁,保护王爷,保护渤海。”成千上万的人声震云霄,黄崇所带的兵卒本就军心动摇,此刻一见这等声势,吓得纷纷扔掉手中武器,跪地投降。
姜裴亮一看大事不好,本来是自己这边包围文寅风,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自己这边被包围了,此刻他也有些惊慌起来,最后眼珠一转,心一横,低声对黄崇说道:“孩儿,大事不妙,如今擒贼先擒王,我这就去擒下文寅风,而孩儿你带领众人,务必先除掉姜震武,只有他死了,这样老夫才能用那最后的底牌绝地翻盘,否则我们怀齐村必定要灭亡。”
黄崇点头,就见姜裴亮虽然偌大年纪,但是身子却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文寅风而去,这边黄崇带领一干怀齐村人,冲向姜震武,黄崇眼露杀机,二话不说,高举手中刀,一刀就劈向了姜震武。
姜震武闯入凤梧大殿,本以为就此胜券在握,却不成想鸾栖城的黄崇保着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带着一干人等,将文寅风和姜震武都围在其中。
姜震武一看那老者,惊的是心神俱裂,嘴里不自然地喊出:“怎么是你?你竟然尚在人世?那黄崇叫你祖父?这,难道说这一切……”
文寅风几人见又有人闯入大殿,人数众多,本以为这是姜震武带领的人马,看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却不成想就连姜震武也是吃惊不已,一时之间,文寅风也不明就里,不过旁边的柳不疑一看领头的是黄崇,这心中登时一喜,上前两步,嘴里说道:“黄崇,柳不疑在此,不得造次,如今真相已明,王爷并无灭我们鸾栖之意,一切都是这姜震武从中设计挑拨,赶紧随本帅擒下此贼,以安社稷!”
那黄崇扶着白发老者,望了望柳不疑,独眼中闪过一丝愧意,他听柳不疑说完,摇了摇头,说道:“大帅,恐怕属下恕难从命!”
柳不疑闻听登时怒容满面,说道:“你说什么?黄崇,难道说你是真想造反不成?”
黄崇摇了摇头,这才又说道:“大帅,我并非是要造反,只不过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其实我并不叫黄崇,我本姜氏后人,名叫姜崇齐,而这老者,就是我的祖父,也是怀齐村的族长。”
文寅风和柳不疑闻言都是大吃一惊,文寅风这才上下打量那个老者,不禁说道:“你就是怀齐族长姜裴亮,听闻你不是早就死于姜震海的手里了吗?”
就见姜裴亮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冷笑,用极为苍老的声音说道:“哼哼,难道这叛徒姜震武可以诈死埋名,难道老夫就不能效仿一下吗?”
说着姜裴亮将低垂的眼皮一挑,双眼中露出两道精光,落在姜震武的身上,而后说道:“姜震武,你个兔崽子,你和姜震海你们兄弟二人从小没了父母,究竟是谁把你们养大,传你们跆道武功,没成想你们兄弟心怀鬼胎,还痴心妄想,一箭三雕,就你们肚子里那点花样,还想算计老夫,真是不自量力!”
姜震武望着姜裴亮,眼中是又恨又惧,最后一咬牙,说道:“姜裴亮,纵然被你看破我的计策,但是如今我手下有两千精兵,你只凭着怀齐村这点人马,又能有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