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震武心中虽然起了不好的感觉,但是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此他一咬牙,心说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只能进不能退,而自己此刻被姜云天死命抱着双腿,一时也脱不开身,眼看柳不疑已经手持长剑,看样子是要对自己不利,因而姜震武心一横,高声喊道:“黄崇何在?赶紧随我杀了文寅风,否则大事晚矣。”
谁知道姜震武连喊数声,也没有人回应,姜震武心中惊惧,方才自己冲入大殿之时,黄崇带人就跟在自己身后,按理说此刻早就应该进入大殿,为何迟迟不见现身?
而正当姜震武起疑之时,这时突然从大殿之外,闯进来十几个衣衫褴褛之人,这些人个个手持利刃,冲进殿来,登时将殿中诸人围了起来,而后就见黄崇扶着一个老者,迈大步走进殿中,来在众人当中,就见这老者手持松木杖,一身先齐华服,往脸上一看,就见这老者年纪估摸已经近百,须眉皆白,没有一根黑的,脸上也是皱纹堆积,虽然这老者年纪极大,但是他进入大殿,却发出一阵阵宏亮的笑声,震得大殿之上都响起阵阵回音。
等那老者站定身子,就见黄崇手提长剑,站在那老者身后,而后瞪着一只独眼,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最后眼光落在龙椅之上的文寅风身上,而后毕恭毕敬的对那老者说道:“祖父,那上面坐着的就是渤海伪王文寅风,一切果然和您老人家所料一般无二。”
众人此刻都是大惊失色,尤其是那姜震武,不看这老者还好,一看这老者,惊的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嘴里不自然地喊出:“怎么是你?你竟然尚在人世?那黄崇叫你祖父?这,难道说这一切……”
姜震武兵进凤梧宫,一马当先直奔大殿而来,渤海王文寅风眼见姜震武如同凶神一般,手提长剑,进入大殿,一阵大笑,嘴里说道:“文寅风,事到如今了,难道你还想安安稳稳地再坐在这本就不属于你的宝座之上吗?”
文寅风此刻已经瘫软在龙椅之上,眼望姜震武,一瞬间眼中却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不禁说道:“姜震武,这许多年来,孤与你名为君臣,实则一直将你当做推心置腹的朋友一般,你我知根知底,因而孤一直都认为你忠心耿耿,怎知道原来这些年来,都不过是你一直在演戏欺瞒,实在是让孤心寒不已!”
“哈哈,推心置腹的朋友,文寅风,这话你也说的出来?不错,的确从最开始我就是为了光复大齐,这才远走凤梧城的,我一直都视你们文氏是谋夺了我大齐江山的罪魁祸首,因而为了复我大齐,不得已卑躬屈膝在你爹和你的脚下,但是你爹文仲山,不过只是利用我而已,当初口口声声要加封我镇国将军,可是到他死,也并无兑现,而你,更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忠心的奴才,一条听话的狗而已,你我本就各自心怀鬼胎,又何来朋友之言?”
姜震武说着将手中长剑一抖,而后扔在文寅风面前,又说道:“我本来是要亲手杀了你的,但是既然你说了朋友,看在这两个字的面上,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自裁,这样也算保全了你一国之君的尊严。”
文寅风尚未搭话,身旁一直站着的姜云天这时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姜震武的面前,嘴里说道:“爹,爹啊,您不要再一错再错了,就为了这光复大齐,先是大伯身亡,如今大哥云飞和妹妹侍凤也都为此丧生,如今我们一家,只剩下儿和爹爹了,如今儿早已悔悟,而且王爷也亲口承诺,不会治爹爹死罪,还望爹爹能悬崖勒马啊!”
姜震武看着姜云天,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嘴里恨道:“你这个废物,我就知道你生性懦弱,难以成事,要不是你大哥云飞铁了心要效忠文寅风,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谁知道你果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你没看到如今爹已经距离王位只有半步之遥了吗?今日之后,你就是这我大齐的当朝太子,难道不比当文氏的一条狗要强的多吗?竟然到此刻,你还会为文寅风来劝阻为父,当真气死我也。”说着姜震武抬起脚来,就想一脚踢向姜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