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羊胜才说完,就见秦苍羽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眼呆滞,这些疑点他也不曾一次想过,但是因为李成梁和李如松的关系,因而他从没有将李成梁作为怀疑的对象,而现在听羊胜才说了出来,尤其是这李如松是李如松,李成梁是李成梁一句,顿时让他心神大乱,不由得张口问道:“我不过是辽东一个小铁匠,身份低微,如果大帅不喜大哥和我结交,只需将我赶出宁远即可,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羊胜才看着秦苍羽,冷笑道:“看来你依然弄不清这其中的缘故,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有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的好,这次我来渤海,实是于你无干,而是为了蛇王和鸡王而来,如果你听我一句劝,自此之后就留在这渤海吧,再不要回转大明,我看你和这郡主文凤翎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不如就在这渤海招个驸马,安享一生富贵,倒是一桩美事,否则恐怕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如今你我前言已尽,你自己斟酌吧!”
说罢羊胜才不再搭理依旧满腹疑问的秦苍羽,而是转身面向蒋万里和李茯苓,突然间就见他面色凝重,接着双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恭恭敬敬,高举过头,嘴里说道:“黑白羊王奉真龙帝君口谕,前来渤海,宣真龙帝君之命,见元辰令如见帝君,闹海蛇王,百变鸡王,饕餮猪王接令。”
那蒋万里和李茯苓一看羊胜才手中的东西,两人都是面露肃穆之色,此刻李茯苓也强咬牙关,站起身来,蒋万里更是拖着伤腿,两人来到羊胜才面前,毕恭毕敬,跪倒在地,而旁边的猪王李三欲也紧挨着蒋万里跪在旁边,三人口中各称其位,蒋万里说道:“闹海蛇王。”李茯苓言:“白变鸡王。”李三欲口称:“饕餮猪王。”而后三人同时说道:“见元辰令如见真龙帝君,属下接令!”
这时羊胜才又郑重说道:“真龙帝君有命,命闹海蛇王,百变鸡王,饕餮猪王接令之后,即刻离开渤海,回转大明,不得有误,如有不尊,即为犯上谋逆之罪,黑白羊王有权代帝君取其性命,就地正法。”
三人立刻磕头回道:“属下谨遵帝君之命,不敢抗令不尊。”
羊胜才点了点头,将元辰令重新装入怀中,嘴里说道:“三王请起,既然接令,即刻就动身随我回转大明去吧。”
蒋万里三人这才起身,就见蒋万里面带难色,嘴里说道:“黑羊子,既然是帝君之命,我蒋万里定不敢违背,但是我来渤海就是为了报我那血海深仇,如今眼看功成之时,羊王稍等我片刻之功,等我杀了这文寅风,就随你回转大明。”说着不等羊胜才回话,一转身,又直奔文寅风而来。
黑白羊王羊胜才和饕餮猪王李三欲现身凤冢,登时让众人都惊疑不已,闹海蛇王蒋万里和百变鸡王李茯苓各怀心事,出言询问二人为何到此,而秦苍羽更是问道:“羊胜才,难道你追来渤海,还是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那这羊胜才听了三人的询问,脸上却不阴不阳,并未搭理蒋万里和李茯苓,而是先来到秦苍羽的近前,上下打量打量了秦苍羽,似笑非笑地说道:“唉!说实话,当初你被那重明大鸟带走,我还以为你定然会葬身在那鸟肚,如今早就变成一堆鸟粪了,还真没想到你依旧能大难不死,反而来到这渤海,非但毫发无损,而且现在看来这武功又更上一层楼了,恐怕如今那驴生仔再碰上你,也奈何不了你了。”
渤海等人自然不知道这叫做羊胜才嘴里说的什么意思,更不知道那驴生仔指的是谁,但是秦苍羽和蒋万里李茯苓都是一清二楚,秦苍羽虽然心中惊惧,但是又想起自己落得这般田地,都是拜这黑白羊王所赐,因而眼眉立起,嘴里说道:“羊胜才,当初是你为了盗走辽王百万官银,这才自荐去见宁远伯的,而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命那开运马王马户生几次要取我的性命,还盗走我的识君剑,刺死辽王,栽赃于我,要不是我大哥三弟以死周全,我恐怕早死多时了,想不到你竟追来渤海,非要置我秦苍羽于死地不成?”
羊胜才冷笑两声,说道:“说实话,我这次来渤海还真不是因为你秦公子,否则前日你在蒙山狭道内被蛇王一招鹰击长空打的失去直觉之时,我就能要了你的命,说起来,你还要谢谢我呢,要不是我替你打通气脉,恐怕你就是不死,也会武功尽失的。”
羊胜才这番话说完,秦苍羽和蒋万里都是一愣,两人同时说道:“原来是你?”
羊胜才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我!”
秦苍羽愣了半天,似乎不相信一般,更是问道:“想当初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是你,为何如今却要救我?你到底有何目的?”
羊胜才此刻眼中透出一丝狡黠之色,并未直接回答秦苍羽,而是话锋一转,嘴里说道:“秦公子,还记得在辽东之时,你们三兄弟绑着我去见李成梁时,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秦苍羽听羊胜才这般说来,心中暗自回忆,但是却丝毫想不起来当初自己问过羊胜才什么问题,面露疑色,低声问道:“我,我想不起来当初问你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