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杀人诛心,那蒋乘风一死,除了文仲山人在迷中,旁观者任谁都知道那李明姬也已心如死灰,无论那文寅风最后认不认祖归宗,都不会改变李明姬必死的结局,但是那姜震武为了自己的目的,出言欺瞒文仲山,因此可以说,逼死蛇王父母的,不光是那文仲山,还有这姜震武。”
蒋万里听完后惊异异常,愣了半天,说道:“什么镇国武将军,什么变成副将军?你的意思是说难道我父母被文仲山逼死之事,早就在那姜震武的算计之中了吗?”
李茯苓倒是不慌不忙说道:“这话既对又不对,其实你父母之事原本是个巧合,碰巧被姜震武利用了而已,他之所以这般做乃是因为这姜震武实际上是当年姜齐护陵卫的后人,自从渤海被文氏所占,那姜氏后人远走深山,隐居怀齐村,虽然看似与世无争,但是这些姜氏后人,日思夜想的都是有一天能推到文氏,重新恢复先齐,姜氏再次君临渤海,而那姜震武身为护陵卫的后人自然也不例外,当年被他碰巧遇到此事,他发现了这实则是个千载难逢的复国机会,这才掀起了之后的种种事端,我之所以讲出来,就是不想你蛇王英明一世,却糊里糊涂给了别人做了嫁衣,说到底,我自然还是一心为蛇王你考虑的啊!”
李茯苓说的是轻描淡写,但是不亚于在众人之间引爆了一颗炸雷一般,众人面面相觑,这时那青鸾公主面朝李茯苓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目的,但是就从你偷入凤冢,图谋千翼凤,就并非善类,如今莫要在此再做这等挑拨之事,姜伯伯出身乃是临沂镇,当年为官之时,凤梧宫早已经调查的是一清二楚,何来出身怀齐之说。而且你又言姜伯伯向先祖父讨要镇国武将军的官职,更是无稽之谈,姜伯伯陪在父王身边多年,积功升为镇国副将军,讨要之说,何其荒谬,况且就算确有其事,当时王祖母被送回王宫,断崖之上,只有王祖父和姜伯伯二人,这等事你又岂能得知?难道你当时也在场不成?”
这公主青鸾和郡主凤翎从小长在凤梧宫,文寅风国事繁忙,王妃早逝,因而这姐妹二人都是由姜震武和其妻子柳氏带大的,因此除了文寅风外,这对姐妹和这姜震武最是亲切,情如父女一般,如今青鸾听这李茯苓将这事引到姜震武身上,她本就对这李茯苓有所芥蒂,因此这才出言质疑。
李茯苓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一副委屈不已的表情,诺诺说道:“公主殿下,因为我欺瞒过你,所以如今你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是情理之中,其实我的目的很清楚,就是为了找到千翼凤,好能去绝天岭救侯大哥,当年姜震武向文仲山索要官职之时,诚如公主殿下你所言,我并不在场,而他们二人自然也不可能对我诉说,不过虽然这事我不是听姜震武所说,但是我却是亲耳听那姜震海所说,而且那姜震海说这是姜震武亲口对他所讲,我想就算这事有些年头,又是姜震武亲口所说,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吧。至于那姜震武的出身,时隔多年,他自己身居高位,要想隐瞒,还是个难事吗?”
百变鸡王李茯苓说出姜云飞所认为的第三个纰漏时,就见姜云飞顿时面色发青,并无一言一语的反驳,只是低下头来,如同默认一般。
李茯苓看着姜云飞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只不过后来蛇王已经将这原因说的清楚,是因为文寅风一年之后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赶回凤梧宫中,这才让那李明姬足足等了一年之久,实则李明姬这期间也曾经多次派心腹人传递信息,让文寅风即刻回凤梧,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文寅风对此是毫无反应,这李明姬哪里知道,实则那文寅风对此根本是一无所知,因为这毛病就出在某个人的身上,李明姬的这些消息其实都让此人给暗中给扣下了,而他姜云飞正是想到了此节,这才说不出这第三个破绽,而且不仅如此,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今日渤海发生的所有种种,都是此人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计划好的。”
此刻文寅风依旧是沉默不语,蒋万里却是瞬间恍然,嘴里说道:“原来他果真是早有目的。”
此刻除了他们四人,其余众人尚在雾中一般,秦苍羽不禁问道:”此人究竟是何人?我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人会这未卜先知之术,要说今日这般都是某人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计划好的,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李茯苓先是对蛇王点了点头,嘴里说道:“蛇王猜的一点不错,此人如此费尽周折,计划周密,真要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真是鬼都不信。”
紧接着她又对秦苍羽轻笑一下,换了那极为妩媚的声音说道:“姓秦的小子,其实不光是你,就连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未卜先知之法。但是,假如有个人一直尽心竭力地在文寅风身边伺候左右,而他的目的却并非是为了官职地位,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更不是为了忠君证身,那你认为他会有何目的呢?”
秦苍羽略一沉吟,嘴里迟疑地说道:“记得当年剑隐先生俞大猷出宁远之时,我为先生送行,先生曾传剑赠恩,临别之际,先生在马上高歌:‘我乃俞大猷,只身走天涯,学得文武艺,报效帝王家。枪寒映长日,剑冷隐梅花,山川本无主,何姓你我他。’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其意乃是说如果一个人身负绝学,就应报效帝王之家,如果不是这般目的,那恐怕其就是这最后一句,山川本无主,何姓你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