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明已经从青鸾公主哪里了解了一切,但是此刻他站在城楼之上,眼望柳不疑的联军漫山遍野,凤梧城前大军压境,心中无比焦急,暗中思索,凤翎,你还来得及吗?如果凤翎没赶上的话,柳不疑全力攻城,那我也没办法了,为了凤梧城,也只好全力抵抗,至于其他,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文凤翎和姜云飞冒着大雨,浑身泥泞,刚出了蒙山,尚未来到凤梧城前,就见尘土遮天,举目望去,联军大军浩浩荡荡,如漫天蔽日一般,涌向凤梧城,文凤翎一看,急道:“云飞,来不及了,恐怕柳不疑不会停留,即刻就会发动总攻,你赶紧回城,告之父王和姐姐,蒋万里已经派人入城,遍洒灵蛇蛊,打算里应外合,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将凤梧城的灵蛇蛊除去,我现在去找柳不疑,如果不能在这里阻止联军,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快。”
姜云飞摇头说道:“不行,郡主,太危险了,还是你回城,我去找柳不疑,之前我爹安排云天在联军中,应该能很快见到柳不疑,郡主,还是让我去吧。”
文凤翎摇摇头说道:“云飞,别争了,现在只有我能劝说的了柳不疑了,因为你也知道,柳不疑和我的关系,如今就算你去了他不会相信的,别再耽搁了,不然来不及了,快走。”
姜云飞眼望文凤翎,刚想说话,这时周围的大地都开始震动,已经能望见联军当先的骑兵,声势震天,直奔这里而来,文凤翎一看迫在眉睫,喊道:“云飞,渤海已经危在旦夕了,你还要耽搁到什么时候?这是军令。”
姜云飞无奈,这才一转身,喊道:“郡主,你可一定要活着啊,我这就去了。”说罢一咬牙,直奔城门而去。
文凤翎和姜云飞离开鬼马驿,一路风尘仆仆,丝毫不敢耽搁片刻,直奔凤梧城而去。
而此刻,渤海国镇国武将军文昌明刚刚率领败军进入凤梧城,严命紧闭城门,而他顾不得疲惫,慌忙上了城楼,远远望见地平线处开始升起漫天尘土,自是柳不疑的追兵到了,直奔南门而来,心中焦急埋怨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心说道:“渤海王,公主,你们好糊涂啊,鬼马驿已然交战,这等决战之时,为何连发九道金批令调令全军回守凤梧,这无异于临阵退缩,不仅让王军将士士气大跌,同时也助长了联军的声势,致使我军损失惨重。现如今,柳不疑兵顷刻兵临城下,全军士气低落,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渤海真的要就此灭亡了不成?如今我只能严防死守,把一切都寄希望于凤鸣郡主身上了,只是眼下时间已经不多了,郡主,你现在在哪里呢?还能赶得及吗?”
原来当王军和联军对阵鬼马驿,文昌明正在指挥全军交战,正这时接连接到九道渤海王亲发的金批令,命令文昌明无论如何,即刻全军撤回凤梧城,坚守城池,不得有误。
文昌明本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战事已开,但是随着金批令同时送到文昌明帅案前的,还有青鸾公主的亲笔书信,上面言辞恳切,言之柳不疑造反皆是闹海蛇王阴谋煽动,如果两军现在在鬼马驿拼个鱼死网破,那就正中了奸贼的诡计,而且闹海蛇王可能已经派人暗中潜入凤梧城,如今王军悉数都在鬼马驿,城中空虚,一旦有变,则凤梧危在旦夕,而且现在郡主凤翎正在前往联军路上,说是有办法能让柳不疑醒悟,从而阻止战争,万望文昌明以大局为重,即刻回军,坚守凤梧城,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文昌明衡量利弊,虽然无奈,但是九道金批令,不是儿戏,因此只能用疑兵暂且牵制柳不疑大军,自己下达死令,全军退守凤梧城,青鸾公主亲自在城门迎候,文昌明见了青鸾公主,急急询问,鬼马驿正在大战之时,渤海王连发九道金批令,让我回军,这岂不是临阵退兵,兵家大忌,渤海王和公主岂能不知,难道是上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青鸾公主这才告诉文昌明,原来昨日早时,有个衣衫褴褛,年不过十来岁的女童,来到凤梧城,声言无论如何都要求见青鸾公主,青鸾公主听闻禀报,心中讶异,便命人将女童带到近前,让这女童说明来意。
这女童抽泣着说自己名叫燕茯苓,乃是若忘川海孤村人,只因全家都被海蛇王手下的白蛇使谢芳蓉所害,只有母亲姜美娥侥幸逃得性命,带着自己逃去怀齐村避难,谁知母亲不久也失踪不见,而自己差点被怀齐村的人抓去祭凤,恰逢凤鸣郡主文凤翎到了怀齐村,自己被文凤翎所救,再到后来一起在海孤村燕家遇袭,自己和文凤翎,姜云飞,姜侍凤均被白蛇使谢芳蓉所擒,因为自己是个孩童,趁着守备大意,挣断绳索,逃了出来,但是自己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因知道青鸾公主是文凤翎的姐姐,这才来到凤梧城,求见青鸾公主,希望青鸾公主赶紧搭救文凤翎。
青鸾公主闻听心中大惊,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燕茯苓又是未笈之年,所言是真是假,青鸾公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由得上下打量燕茯苓,就见她年不过十三四岁,身体单薄,面黄肌瘦,浑身的衣服满是被草木划开的口子,可见这一路上应该是历尽辛苦,只是她所言之事太过离奇古怪,心中不免惊讶疑惑,但是见燕茯苓眼神真挚,所言所说极为顺畅流利,看不出任何说谎作伪的迹象,心中虽然着急文凤翎的安危,但是又不知道这燕茯苓所说到底可不可信,不禁问道:“你年纪幼小,尚未成年,既然被白蛇使所擒,要说趁守备大意,挣脱绳索,倒还有可能,但是那若忘川戒备森严,你又是如何从那若忘川逃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