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姜侍凤这才抹了抹眼泪,嘴里说道:“郡主,秦大哥,我也不知道,那日你和我哥刚出门,我和茯苓就觉得头昏脑沉,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之后才发现我和我哥一起被困在旁边的屋子里,就这么过了两天,今日晚间才有一个打扮媚艳的女人进来,命手下将我关在这个屋里,我这才发现了柳大哥,但是柳大哥一直就这么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喊他也没反应,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在桌角处将绑绳磨断,刚想出门,就见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他们回来了,慌忙间拿起凳子,就打算有人进来就砸,哪成想是秦大哥你进来了。那女人留了我哥自己,肯定不怀好意,我哥现在恐怕凶多吉少啊。”
文凤翎一听,奇道:“侍凤,你说什么?云飞自己被关在旁屋?我和秦大哥方才是一间间找过来的,除了在这间屋子里遇到你了,其余屋子里都并无一人啊?这整艘大船现在就我们几个了,云飞,小茯苓,还有那个谢芳蓉都不见了踪影了。”
姜侍凤一听,面色一变,说道:“不可能啊。”说着赶紧出了门,推门进了旁边的房间,一看果真没有,秦苍羽和文凤翎跟着进来,姜侍凤一指墙角,说道:”奇怪了,之前我和我哥就是被捆着关在这里,怎么都没了?“
秦苍羽过来低头看看,发现地上并无血迹,说道:“这倒真是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秦苍羽只好说道:“侍凤,你现在不要惊慌,先去护理柳大哥要紧,这黄泉洞四面不通,而且你哥又机智多变,轻易不会吃亏的,我和凤翎再一起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有其他地方我们没有找到。”
姜侍凤虽然有些害怕,想要跟着秦苍羽一起,但是也不能放着柳慕海不管,因而只能点头,等姜侍凤回了屋子,秦苍羽和文凤翎又将大船上上下下找了个遍,除了姜侍凤和柳慕海还有那两具死尸之外,真的没有姜云飞和谢芳蓉的踪迹。
秦苍羽和文凤翎又专门到了船舱,令他们意外的是,饕餮猪王李三欲,也同样不知所踪,两个人无奈,只好又返回二楼的房间,姜侍凤一见他们回来,赶紧问道:“找到我哥没有?”
秦苍羽和文凤翎只能摇了摇头,脸色难堪,秦苍羽又问姜侍凤道:“侍凤,你一直都被关在这里?一直都没有什么人来?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姜侍凤摇了摇头,突然眼睛一闪,说道:“方才我在磨绑绳的时候,似乎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之声,声音极地,我当时以为有人来了,吓得我当即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哪知道这脚步声一闪而过,紧接着听到对面的门响动,后面又没什么声响了,其余的就再没听到什么了,这期间也没有一个人过来。”
秦苍羽奇道:“进了对面?”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身进了对面的屋子。
秦苍羽听姜侍凤所言,似乎有脚步声消失在对面的房间,秦苍羽低头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凤翎,方才我们查看之时,对面的房间似乎有个佛龛,供着个石像,但是并未任何香火供品,是吧?”
文凤翎不明白秦苍羽什么意思,但是隐约间记得似乎是有个佛龛,便点了点头。
秦苍羽二话不说,赶紧来到对面的房间之内,上上下下打量这个佛龛,就见这个佛龛大概有个三尺来高,两尺见宽,上面供奉的并不是寻常的佛祖三清,而是一尊好似士大夫模样的石像,不过这石像却是头戴六旒珍珠冕,身穿深衣袍服,有一尺来高,无论服饰还是面容表情都是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文凤翎不明白秦苍羽为什么突然对这石像感兴趣,看的如此仔细,不禁问道:“秦大哥,这供的是谁啊,怎么不是佛也不是菩萨,看着却好像是个书生模样的人啊,好是奇怪?”
秦苍羽盯着这个石像说道:“这供奉的应该是管子像,他是春秋时候齐国的名相。”
文凤翎听了吃了一惊,说道:“难道就是我们渤海先齐还在中原的时候,那个齐国有名的宰相吗?”
秦苍羽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他。”
文凤翎更是一头雾水,见秦苍羽只是盯着石像上下观看,又问道:“秦大哥,你在找什么呢?这谢芳蓉真是奇特,为何不供什么佛祖菩萨,供个宰相是何道理?难道她是这管仲的后人吗?”
秦苍羽摇了摇头说道:“我猜并非如此,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大明,五行八业,三教九流,凡是开门做买卖的,各行各业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店里都要供奉这个行业的祖师爷,以求祖师保佑,财源广进,生意兴隆,我是铁匠出身,因为铁匠本身就是弄炭烧火,和太上老君烧八卦炉炼丹颇为相似,因此铁匠一行,自古供奉的祖师爷就是道祖老君,而这里供奉的乃是管子,一般行业并不供奉其为祖师爷的,除了一个特殊的行业才会供奉管子。“
渤海国本就弹丸小国,也就是在青鸾城当初和大明有贸易往来的商号颇有规模,但是此刻也荒废已久,因而渤海并不像大明各行各业齐聚,就是凤梧城,虽然也有集市商号,不过经营也颇为简陋,更没有什么供奉祖师爷的习俗,因而文凤翎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好笑,心说就供个石头人,难道就能财源广进吗?这时又听秦苍羽说供奉管仲的是个特殊的行业,更是好奇心起,问道:“秦大哥,那是什么行业会供奉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