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海点了点头,说道:“方才吾也是如此认为,只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看样子应该就是是劫走郡主之人。”
秦苍羽说道:“不管是谁,柳兄,如今我们只能尽快赶往若忘川,纵然龙潭虎穴,也要把凤翎他们救出来,只不过现今若忘川被大海淹没,我们如何前去?”
柳慕海摆了摆手说道:“这倒无妨,之前吾曾帮姜云飞补好了一艘木船,当时就放在海岸之上,如今到处是毒海,这村里好似也没有什么人了,料想那艘船应该尚在岸边,事不宜迟,吾二人就乘那船去往若忘川。”
这时秦苍羽才想起来当时留姜云飞他们寻找船只,自己和文凤翎前往燕家的事,当即心中稍安,两人计较已定,没做停留,转身直奔村北的海岸而去,到了岸边,柳慕海寻到那艘木船,船上还有四根长木桨,柳慕海说是姜云飞当时寻来,因为海水有毒,万万不能粘身,因而这木浆也出奇的长,二人小心地将木船推入大海,柳慕海递给秦苍羽一根木浆,说道:“苍羽,汝可会掌舟楫?海水有毒,可要万万当心。”
秦苍羽在船上就见到这海水随着海浪翻滚,隐隐有股腥臭的味道,不时有死鱼的尸体在水中浮上浮下,秦苍羽看着就有些眼晕,虽说当初秦苍羽在宁远之时也多次和李如松赤哥儿下海游玩,也无非是夏日在泡个澡而已,那宁远城虽然距海不远,但是毕竟辽东寒冷异常,除了炎炎夏日外,下海之人寥寥无几,因此秦苍羽莫说划船荡浆,就是连船都没做过几次。
此刻伸手接过柳慕海递过来的木浆,却笨手笨脚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正在琢磨这东西到底该怎么使用之时,就见柳慕海确如轻车熟路一般,将两根木浆相互交错,浆头搭在船舷之上,将木柄支在船尾的木架之上,双臂运力,这木舟晃晃悠悠,距离海岸不远,就朝着东面荡了出去。
小船尚未走出多远,秦苍羽就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好似天旋地转一般,胸口发闷,肚子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脸色傻白,双手死死抱紧船舷,不停的喘着粗气。
柳慕海此刻也发现了秦苍羽有异,赶紧停了双桨,问道:“苍羽,难道汝晕舟不成?”
秦苍羽和柳慕海安葬了姜震海,回到黑蛇宫中,等两人进了门,不约而同的发现方才还昏迷不醒的黑蛇使胡大力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秦苍羽和柳慕海均是一惊,登时都提高了戒备,秦苍羽喊了两声胡大力,并没有人搭言,二人在黑蛇宫里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柳慕海不解地说道:“难不成这胡大力在吾二人安葬姜震海之时醒了过来,趁吾等不备,偷偷逃命去了?”
秦苍羽也是模棱两可,说道:“也有可能不是他自己醒来,偷偷跑了,而是有人趁我们不备,救了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天门峡暗中还隐藏着什么不速之客,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走为秒,只是不知道柳兄你现今伤势如何?是否能走?”
柳慕海腿上有伤,此刻血已经止住,他听秦苍羽说的有理,点了点头道:“吾也认为吾等此刻应该赶紧离开天门峡,吾腿伤并无大碍,伤口已经止血,慢慢行走应该不难,只是恐怕难以急行。”
两人出了黑蛇宫,柳慕海一瘸一拐的跟着秦苍羽,没走多远,来到一片树林,秦苍羽还是在意柳慕海的腿伤,但是柳慕海咬牙坚持说并无大碍,秦苍羽带来的单刀早就不能用了,因而方才拿了姜震海的匕首防身,此刻秦苍羽拿出匕首刀砍了一断粗枝,给柳慕海削了一根简陋的拐杖,帮助其行走。
此刻东方已经隐隐翻起了鱼肚白,夜色渐去,周围光线也逐渐明亮,秦苍羽和柳慕海迤逦而行,离开天门峡,朝着海孤村的方向而行,这一路到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但是因为柳慕海腿上有伤,两人行进的速度并不很快,走走歇歇,直到第三天晌午时分,这才远远看到海边的破落小渔村。
此刻柳慕海虽然行走之时伤口还有些疼痛,不过好在年轻力壮,又是习武之人,因而伤口愈合极快,已经有了结痂的迹象,此刻行走已经不用拄拐而行了,秦苍羽在前缓步而走,远远忘见海孤村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柳慕海说道:“柳兄,当时我一时气急,想为小茯苓报仇,因而咱们二人不辞而别,本以为天明之时就能回转海孤村,哪成想这一走三日,却也没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胡大力干的,凤翎他们肯定急死了,一会儿见了面凤翎定然会埋怨你我。”说着想起文凤翎的风风火火的性子,还有那三个古怪的承诺,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柳慕海微微笑了笑,说道:“苍羽,其实吾早已看出,凤鸣郡主对汝实是另眼相看,纵然到时有些生气,也是因为关心则乱,料也无妨,如今虽然胡大力不见了踪影,但是好歹也算给小茯苓出了气了,如果这恶行真是他所为,也跑不了他,等吾等到了凤梧城,和闹海蛇王对阵之时,恐怕还能再遇上他,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秦苍羽也是无奈的一笑,说道:“但愿如此吧。当日也是眼见小茯苓如此遭遇,实在难以压住心中怒火,这才鲁莽,误打误撞了解了姜震海的所为,只是没想到这海顾村里那其貌不扬的老者,竟然是个绝顶高手,想来真是惊心。”正说着,秦苍羽突然脸色大变,惊声喊道:“坏了,柳兄,大事不妙。”说着秦苍羽一跺脚,顾不得柳慕海,直冲海顾村奔来。
柳慕海见秦苍羽脸色大变,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秦苍羽会变得如此慌张,见秦苍羽飞奔而去,自己也紧了紧腰中的村正刀,在后面紧追秦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