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和柳慕海自然也都猜不透这其中的缘由,都是面带疑问,听姜震海继续说道:“当时她虽然回来了,但是因为当初姜二狗家说她是扫把星,村里人都以为她死了,可是现今突然活着回来了,还带着个孩子,村里人甚至都以为活见鬼了,顿时家家户户关门闭户,扔下她们二人孤零零在村口,每个人都害怕她再给谁家带来不幸,因而都躲着她,她两个既无容身之地,又无充饥口粮,唉,尽管她好像不认识了我一般,但是我却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因此就带她回到她的旧居,照顾她们二人的饮食起居,虽然我多次想和她细说前事,但见她真的像想不起来一般,但是见美娥神情终日恍惚,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我也不忍心再刺激于她,只希望她慢慢能够想起我是谁。渐渐地想是我诚心所致,此时满村上下只有我对她们二人照顾备至,因而她也渐渐和我又熟悉起来,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隐隐用话语试探于她,谁知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她倒是跟我说了她当初的经过,只是她说的这个经过,才我大吃一惊。”
秦苍羽奇道:“如此说来,当初你给我们讲小茯苓的身世难道是你杜撰欺瞒我们的吗?”
姜震海摇摇头说道:“她的经历当初我和你们所说均为我亲身经历,没有丝毫欺骗,而我没说的那些并非是我刻意隐瞒,而是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美娥当时她竟然哭着央求我,让我带她去找姜裴亮,说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到血凤石,搭救自己在海孤村被抓走的丈夫。”
秦苍羽和柳慕海两人不禁相视一愣,秦苍羽问道:“这倒奇怪了,姜美娥又是怎么知道这血凤石?还知道血凤石在族长姜裴亮手中?如果按照你所言,姜美娥必定和姜裴亮势如水火,那姜裴亮又怎么会将血凤石给她让她去救他的丈夫呢?”
姜震海苦笑了几声,说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当我听了美娥后面说的话后,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我自己得了失心狂了,就是美娥失心疯了。”
秦苍羽和柳慕海更是不解,同时问道:“此话何解?”
姜震海面露苦色地说道:“你们当然不知,当时我听了美娥所说,比你们震惊万倍不止,原来美娥对以前她在怀齐村里所遭遇的事情并没有失忆,而是记得清清楚楚,她一件件从头道来,和我方才和你们所说一般无二,只是唯一一点和我说的不同的是,在她的记忆中,和她有私情的人却不是我,而是那禽兽不如的族长姜裴亮。”
秦苍羽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不已的问道:“什么叫做在她记忆里,不是你姜震海,而是姜裴亮?这是什么意思?”
姜震海此刻面容扭曲,痛苦不堪,用手紧紧抓着胸口说道:“在美娥她的记忆中,和她相爱的,不是我姜震海,而是那族长姜裴亮,而她对此坚信不疑,因而为了救自己的丈夫,这才回到怀齐村,想来求姜裴亮看在当初的情分上,能帮她救她的丈夫。”
姜震海的一番话,让秦苍羽和柳慕海都吃惊不已,秦苍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茯苓的娘亲姜美娥竟然和姜震海曾是情侣关系,而且她也是姜震海和怀齐村族长姜裴亮仇恨的根源。
姜震海一边说一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丝毫没有留意秦苍羽和柳慕海的吃惊表情,虽然他不时咳嗽几声,时而又呕出几口鲜血,但此刻脸色却不知何时有了一丝红润,似乎生死已经于他不重要了一般。就听他继续说道:“我在蒙山上到处也没寻到美娥,心中就认为她定然已经死了,甚至可能被什么野兽叼走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我当时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杀了姜裴亮,给美娥报仇。”说着眼中露出阵阵寒光。
秦苍羽并未说话,柳慕海却似乎身有所感一般,附和说道:“如果是吾,也定然会为爱人报这血海深仇。”
哪知道姜震海摇了摇头,说道:“当时虽然我已经发下毒誓,但是当我回到村里,看到我那尚在年幼的女儿怀商的时候,却冷静了下来,心想以我当时的状况,如果真的直接去找姜裴亮,莫说报仇,结果只会被他活活打死,那我女怀商往后可怎么办呢?因此我改了主意,一是先要把怀商拉扯大,二是开始偷偷习练祖上传下来跆道武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没成想,这一晃就是十几年,我并没有任何机会接近姜裴亮,但是每天我都没有忘记美娥的大仇,直到半年前,我终于等来了机会,这才开始了我的复仇计划。”
秦苍羽奇道:“半年前?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半年前也正是姜美娥带着小茯苓回到怀齐村的时候,你见了姜美娥,自然知道她并没有死,为何你还要如此?”
姜震海突然发出了一阵冷笑,说道:“美娥是半年前突然回来了,但是在她回来之前,先有一个人独自一人回到了怀齐村,也正是此人,我才想到了这复仇的办法。”
柳慕海奇道:“那人是谁?难道是那姜二狗死而复生了吗?”
秦苍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可能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
柳慕海惊讶望着秦苍羽说道:“苍羽,汝知道?是谁?”
秦苍羽看了一眼姜震海,说道:“应该就是姜震海的堂弟,渤海国的镇国副将军姜震武吧?而正是他来到怀齐村,才导致你开始了这后面这一切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