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文凤翎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苍羽等人一听,均是惊怒万分,柳慕海不禁惊道:“这小茯苓尚是个未及豆蔻的孩子啊,这黑蛇使竟然如此禽兽不如,当真可恨。”
文凤翎这时又哭道:“这帮畜生折磨了小茯苓和他婶娘一夜,这才离去,回转天门峡去了,小茯苓的婶娘可能因为失了贞洁,等众人走了之后,悬梁自尽了,而小茯苓惊吓过度,直到我们回来,都是这副模样,双眼未合,水米未进。”
姜云飞听了咬碎口中牙,从腰间抽出刀来,说道:“这黑蛇使真他娘的不是个人,要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姜云飞岂能咽下这口气。”说着转身就想往外冲去。
秦苍羽面色铁青,极力压抑着心中怒火,见姜云飞扭头要走,一把拉住姜云飞,说道:“云飞,别冲动,你要干什么?”
姜云飞怒道:“这等禽兽,我要回去天门峡,把他千刀万剐。”
姜侍凤赶紧上前拦住姜云飞,说道:“大哥你单人去往天门峡,不是自己送死去吗?”
秦苍羽向问文凤翎道:“凤翎,我们过天门峡之时,见黑蛇使应该早就撤走了,怎地这会子又会出现在这里,施暴之后怎么又回天门峡了?”
文凤翎摇了摇头,说道:“这其中我也不清楚,只是方才听小茯苓说,那黑蛇使虐待她之时,她哭着让大哥哥救他,那黑蛇使就对小茯苓说,让秦大哥你回来后到天门峡找他,如果不去,他就回头来杀死小茯苓。”
这时姜侍凤却说道:“秦大哥,这事情很明显,看样子是那黑蛇使故意如此,好让你前往天门峡去,他定然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前去,秦大哥,如今我们已经过了天门峡,再回去的话不就是自投罗网。”
秦苍羽满面铁青,眼中似乎喷出火来,但是并未说话,旁边柳慕海点了点头,说道:“姜姑娘说的有理,看来这黑蛇使是故意要引我们重回天门峡。”
姜云飞怒道:“侍凤,你胡说什么?小茯苓被折磨如此,她还是个孩子,难道就因为黑蛇使布下机关,就吓得我们惊惧不已,坐视不理,就此离去不成?就不报小茯苓这深仇大恨了吗?”
姜侍凤赶紧说道:“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如今我们暂且先记下这黑蛇使,先去上京,等平息了暴乱,到时候那蛇王败落,我们再找这黑蛇使算账也不迟啊。”
姜云飞一拍大腿,怒道:“侍凤,小茯苓都这样了,你竟还说出如此话来,当真气死我了。我不管……”
他下半截话尚未出口,就见秦苍羽大喝一声,说道:“别吵了,云飞,侍凤说的对,现今先要医治好小茯苓,而后我们前往上京,这两天我们就在海孤村,如果等小茯苓身体好些,就先前往上京。”
姜云飞还想再说些什么,秦苍羽面色铁青,怒道:“别再说了,要是再多言,我就不去上京了。”
众人和秦苍羽相处以来,从没见过秦苍羽真的动怒,而这次却不一样了,就见秦苍羽双目圆睁,眼中充满血线,双手紧握,手臂上青筋鼓起,看样子是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当下姜云飞也不敢在多言,一赌气扭头进了偏房,关起房门。
文凤翎刚想上来劝两句,哪知道秦苍羽也是冷冷说道:“凤翎,不用说了,我意已决,你和侍凤好生照顾茯苓,后日早上,我们启程,去往上京。”
文凤翎见秦苍羽说的坚决,也只能拉着姜侍凤回到屋中。
这时秦苍羽对柳慕海说道:“柳兄,劳烦和苍羽一起,先将茯苓婶娘的尸体安置一下,等日后回来再好生安葬吧。”
柳慕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二人这才将茯苓婶婶的尸体用布裹了,放在院中的一处空屋之中。
梦境:
“夜静更深对明月,明月清辉亮。独在远方,离开家乡,夜夜思爹娘。邻家小儿有娘疼,温语暖融融,而我泪水流下,望月空思量。轻问朗月,爹娘在何方?明月无语,只有冷冷月光,照在井台上。”
在这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小女孩独自坐在院子里的井台上,望着明月,嘴里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歌谣,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时而望望明月,时而用手轻轻抚摸井台,脸上时而笑容满面,时而落寞哀伤。
“这里美吗?小茯苓。”
“这里好美,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做仙境,小茯苓。”
“仙境,好美的名字啊,呜呜……”
“小茯苓,你为什么哭?难道在这么美的地方不好吗?”
“这里是很美,但是我想我爹娘了。这么美的地方,要是爹爹和娘也在就好了。我好想他们啊。”
“你爹娘呢?去了哪里了?”
“不知道,爹爹不见了,娘也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好害怕。”
“不用怕,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的,没有人敢欺负你,你别哭了,和我们一起玩吧。你看这是什么?你肯定从来没见过的。”
“咦,这是什么?”
“哼,不就是一只小虫子嘛,别在小茯苓面前炫耀了。”
“什么小虫子,这叫月光虫,天黑的时候,会发光的,小茯苓,你看,现在它就发光了。”
“真的啊,好神奇啊。”
“小茯苓,这叫流萤,又叫做景天,不叫月光虫。别听她乱起名字。”
“流萤,景天,这名字真好听。”
“好听什么,这虫子是我的,我就偏叫它月光虫,小茯苓,你别听她的。”
“可是我觉得流萤,景天更好听啊。”
“这样啊,那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叫它流萤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答应你。”
“谢谢你,那我能摸一下吗?轻轻的,只是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