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随着姜云飞的手指齐刷刷地望向秦苍羽。
此刻秦苍羽已将那女童安慰了片刻,交给了侍凤照看,刚站起身来,就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自己,他也听到方才姜云飞胡乱吹牛,顿时脸上一红,只是现在不好当众揭穿姜云飞,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那姜云飞赶紧几步上前来到秦苍羽近前,用手一指,说道:“这就是老祖宗派来拯救我们的仙使我秦大哥,大伯,你以为我大哥方才用的是妖术吗?要真是妖法,你此刻哪里还有命在?那可是正宗的玉虚道法啊。”
怀齐村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想要不信,但是方才明明是族长打中了秦苍羽,反而自己受伤,而且那连水牛都能昏迷的凤卵露也没丝毫作用,要说不是仙人,不会玉虚道法,怎么可能,众人愣了片刻,就有几个人双腿发软,想要叩拜仙使了。
秦苍羽越听姜云飞吹的越不像样,瞪了瞪姜云飞,压低声音没好气地对姜云飞说道:“云飞,你胡说什么?我这是内功,哪是什么仙法?”
姜云飞也赶紧凑到秦苍羽耳边说道:“秦大哥,你也看到了,这怀齐村封闭排外,因而最是迷信,不然你好说歹说也救不了那两人,与其动武,不如用老祖宗和仙人来蒙骗他们,让他们真以为你是神仙,往后不就好办了吗?”
秦苍羽虽然觉得极为荒谬,但眼前看来,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这姜云飞牛吹的太大,让人实在难以相信,便压低声说道:“那你也不能吹的如此玄乎,一会儿万一露馅了,我看你如何收场。”
姜云飞低声笑道:“放心,秦大哥,我从会说话时骗人就没穿过帮,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这时那老者向众人一摆手,高喊道:“你等先别急着相信,我还有个疑问?”
那老者听讲姜云飞如此说来,停下脚步,诧异问道:“荒谬,你爹老糊涂了吗?这人有血有肉,凡夫俗子,哪会是天上飞下来的,满嘴胡言乱语。”
姜云飞见老者不信,顿时觉得好像被瞧不起了一般,撑着嗓子,说道:“大伯,你别不信,秦大哥真是仙使,这可是我爹说的,秦大哥是老祖宗收的关门弟子,您可知道这秦大哥为何来到渤海吗?就是奉了老祖宗的法旨,为了拯救渤海苍生而来的。”
那些村民听姜云飞说这姓秦的是老祖宗派来的仙使,顿时都有些惊诧,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时就见那老者怒道:“狗崽子,胡说什么?老祖宗怎么会收秦姓之人做了弟子?”
姜云飞不紧不慢的说道:“您老可别不信,这是我爹亲眼所见,您也知道,咱们西京蒙山下有个平湖吧,那湖水常年如镜,从来连个波纹都没有,谁知那天突然在平湖上面飘来一朵乌云,不大不小,刚好落在平湖上空之上,顿时平湖上电闪雷鸣,瞬间那平湖就像开了锅一般,翻涌沸腾,紧接着湖水炸开,从水里面跳出一个怪物,这怪物有一丈多高,一丈多宽,身上长满巴掌宽的黄毛,脸上横七竖八都是血痕,两个眼睛好像铜铃,一张血盆大口,鼻子同样也是血一般通红,从水里跳出来,浑身毛发竟然滴水不沾,几步跃到岸边,一阵阵狂吼,当时西山村正有两个村妇在湖边清洗衣服,一见从这平湖里出来了个怪物,顿时魂都没了。而那怪物狂吼一声,就直奔那两个西山村的村妇而去。”
姜云飞唾液四溅,这一通胡侃,说的煞有介事一般,顿时不光那老者,就连怀齐村那些村民,都被姜云飞所说的吸引,眼望姜云飞,直愣愣的听着,等姜云飞说道两个村妇见了怪物,竟然还有人在下面一声惊叫,人群中有人问道:“那究竟是什么怪物?那两个村妇到底怎么样了?”
姜云飞冲着怀齐村一干村民讲的忘乎所以,虽然他模样丑陋,讲话也是瓮声瓮气的,但是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语气坚定,顿时将怀齐村那老者和村民吸引住了,当听到姜云飞说湖里跳出一个怪物,面目狰狞,直奔两个洗衣的村妇而去,人群里不时发出惊叫,还有人不停地问着姜云飞那两个村妇结果如何?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如此吓人。
秦苍羽在一旁边听的直皱眉头,刚想上来拦下姜云飞,而姜云飞眼角瞥见秦苍羽的举动,却好像自己说的也把自己吓住了一般,赶紧用双手捂脸,嘴里说道:“你们不知道啊,那怪物可真是残暴异常。”说着用手挡住双眼,而后冲着秦苍羽一使眼色,那意思是赶紧去救下被吊着的二人。
秦苍羽这才恍然,只能任由姜云飞继续胡说八道,自己来到侍凤旁边,问道:“侍凤,郡主现在如何?”
姜侍凤此刻正用供桌上的一个陶碗,盛了一碗清水,慢慢给文凤翎灌进嘴里,见秦苍羽询问,说道:“这凤卵露乃是蒙山上的一种凤尾花的花露,清香扑鼻,只是多了的话会让人昏睡不醒,对身体倒是并无大碍,郡主已经吃了解药,应该马上就会醒来。”
秦苍羽见文凤翎面色红润,呼吸如常,长长的睫毛轻轻跳动,应当是没有大碍,这便转身上了供桌,把那个女童解了下来,又将她嘴里的红布团拿去,而后蹲下身来,给这女童解开绑绳。
那女童似乎早已经吓破了胆,望着那群村民,泪水直流,但是却不敢哭出声来,又见秦苍羽蹲在身前,给自己松绑,绑绳刚一脱落,就见那个女童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秦苍羽的脖子,压低声音在秦苍羽耳边哭道:“大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说罢,将小脸埋在秦苍羽的脖颈之上,呜呜哭了起来,声音极小,似乎害怕惊动了那些村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