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愣道:“老人家,你竟然是武状元?!可是老人家你身无缚鸡之力,这……”说完又觉得有些失言,赶紧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姜震武一笑道:“苍羽,你是不是想说是否是老夫吹牛吗?”
秦苍羽赶紧想要辩解,姜震武笑着摇摇手说道:“没事,一是渤海国小,本就没什么武功高强之人,二来我姜氏一族有家传的武功,虽然不甚高明,在大明国内可能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在渤海国却是厉害的武学,因此自有武举一来,武状元基本上十有八九出自姜氏一族。”
秦苍羽这才恍然点了点头。
姜震武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老夫现如今可比不了当初。”说着眼眉突然立了起来,似乎带着极大的恨意一般。
秦苍羽奇道:“老人家,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姜震武点了点头,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苍羽啊,老夫问你,昨日你吃侍凤所做饭菜,滋味如何啊?”
秦苍羽一愣,心说这姜震武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上面,莫不是想说昨夜之事?当下心中有些尴尬,嘴里说道:“侍凤手艺的确不错,不过我从小就是粗茶淡饭吃惯了,本也不知道好坏,只是,只是……”说了两个只是,似乎面有难色,不再说下去了。
姜震武笑了笑说道:“苍羽,不用顾忌老夫颜面,但说无妨。”
秦苍羽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只是昨日侍凤姑娘做的菜肴口味颇有些清淡,入口无味,想必是我外来之人,还没吃惯这里的风味吧。”
姜震武这才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非是苍羽你来自大明,不习惯这里的口味,这渤海国虽和大明阻隔,多年未通,但是实则近在咫尺,饮食口味均和大明无异,无非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烧烤煎炒烹炸炖,你说那些小菜吃起来索然无味,并非是因为口味不同,实际上是因为缺了一样重要的东西,而正是缺了这样东西,才将如今的渤海国拖入了动荡的漩涡。”
秦苍羽向姜震武询问事情的原委,姜震武长叹了口气,这才说起:“如今这渤海国原是那靺鞨渤海而续,国主本姓大氏,渡海来到这里,成为一国之君,自此改国名为渤海,到了中原大明文皇帝时,这渤海立国三百年间,英主辈出,历代渤海王顺天爱民,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也无什么大的天灾地难,因此国民都对国主崇敬有加,三京大姜柳三族通婚混居,逐渐也没有了什么姜氏,靺鞨大氏,柳氏之间的氏族之分,国民都奉渤海王为主,真正是融为一国,再无隔阂,而这祸根也就在此刻就埋下了。”
渤海偏居一偶,男耕女织,煮海烹盐,涉舟渔鱼,自给自足,虽也贫弱,但好在君主英明,百姓和睦,倒也无事,因有沂蒙渤海环顾保护,因而更未受蒙元之乱影响,等到大明洪武之时,中原安定,渤海国这才派使者出海,到了大明,受命封号。
自此之后渤海归为大明臣属,渤海自身精通制船和炼盐技术,就以鱼盐贸易,换来大明各种商品,日渐兴盛,百姓富足,一派升平。
后来渤海王拜服大明文皇帝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之志,又听闻文皇帝欲遣三宝太监郑和远下西洋,宣大明威德,渤海王也想尽臣属国之力,表明渤海效忠,就打算将上京凤梧城里的千年梧桐伐去,作为上等船料,进献大明文皇帝,以彰显渤海忠心。
消息一出,举国震惊,不仅西京临沂城的震天将军姜氏一族极力反对,就连上京的镇国将军也上书渤海王,恳求渤海王收回成命。
谁知渤海王一意孤行,祭拜天地之后,开斧伐木,结果木工一斧子下去,千年梧桐树丝毫无损,众人惊讶不已,但是王命难违,众木工无奈之下只能掘地三尺,打算将梧桐连根拔起,哪里知道怪事又生。
这些木工用锨铲掘土,这梧桐已有千年,根深蒂固,往下挖了两丈有余,依旧无法寻到梧桐的根部,木工们无奈之下,只好又往下挖,这次没有多久,有一个木工铁锨下去,竟然发出金属之声,等众人扒开浮土,就看见一道石门,埋在土中,那梧桐树盘根错节,缠绕其上。
这石门也不知被埋在树下多少年了,但是却并不陈旧,整个石门发出明亮的之色,如同崭新的一般,而在石门之上,一只翱翔展翅的凤凰刻在门上,五彩鲜艳,竟好似活的一般,有个木工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就用铁锨去铲那树根,谁成想一铁锹下去,根枝断裂,流出血水一般的鲜红液体,惊的众人不敢再动,赶紧将此事奏明渤海王。
渤海王闻言勃然大怒,暗中以为是姜氏一族从中捣鬼,阻碍伐木,一道圣旨宣了西京震天将军来到上京。
那震天将军虽为将军,但是只有封号,并无兵权,见渤海王宣昭,不敢耽搁,即可动身来到上京,见了渤海王,渤海王大怒,将此事质问震天将军。
震天将军跪倒口称冤枉,说那梧桐是自己祖上年间就已经有了,至今千年有余,虽然自己反对伐掉,但是真的没有暗中做任何手脚,便请示渤海王想去现场观看,渤海王就命震天将军到了现场查看。
这震天将军到了梧桐树下,看了那彩凤和石门也是不明所以,只说传说姜氏一族当年是先祖姜子牙作法招来鸾凤泽的一鸾一龟,救了姜氏一族到了渤海,那巨龟投海而去,而那凤凰化作这梧桐,实在不知道这梧桐之下有这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