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无君

侠行九州 神都未醒 3302 字 6个月前

贺玉莲瞬间就觉得浑身酸软,连手臂都无法抬起,此刻她心如刀割,万念俱灰,被谭玉林抱起来,放到那入针般的干草之上。

谭玉林胡乱地褪去衣裤,一下子扑在贺玉莲的身上,此刻贺玉莲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谭玉林在自己身上恣意胡为起来。

贺玉莲两只空洞的双眼茫然望着洞穴顶上的无边的黑暗,渐渐迷离,渐渐地似乎没有了山洞,没有了篝火,没有了干草,有的只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让她痛苦窒息。

她闭上了双眼,似乎在眼前慢慢闪现出一片梅园,满树梅花盛开,几只雨燕穿梭树间,一阵微风而来,暗香满园,花雨漫天。

一座青竹小楼外,站着一个白衣翩翩,黑发披肩,腰间悬剑的男子,手中捧着一管洞箫,在嘴边轻轻吹着。

而自己穿着一身青衣,站在那男子身前,身靠梅树,手中轻捻一株梅花,清风伴着幽怨地箫音扫过枝头,那花瓣随风而散,飘扬半空,自己抛去花枝,轻抖长袖,曼舞身姿,长发飞扬,口中随着箫声边舞边歌:

六树梅香打百球,昔年曾记柳桥头,

娇来靥靥西施粉,冷伴年年燕子楼。

燕子楼,燕子楼,燕去楼无声,

一支春后惟枝在,燕子楼空苦恨生,

昨泪几行因拥髻,当年一顾本倾城。

已倾城,已倾城,四顾却无君,

莫叹清泪洒罗裙,空负前盟话鬓云,

一抹青衣随君去,不识天下只识君。

这时突然下身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袭满全身,将眼前的美妙景象瞬间打的支离破碎,自己又再次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已经无法再看到那白衣的男子,无法再听到那如泣的箫音,无法再闻到那梅花的清香,无法再感到那微风的清凉,只剩下嘴里,断断续续的念着:“当年一顾本倾城,已倾城,已倾城,四顾却无君……”

程玉银护着贺天熊来到山洞前,碰上谭玉林,但他无论如何都没能想到,大师兄谭玉林会忽施辣手,将冷烟剑刺入自己的肚中。

程玉银茫然地抬起脸来,眼光望向谭玉林,怎么也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眼望谭玉林面容扭曲,狰狞凶狠,嘴里艰难地蹦出“大师兄”三个字。

而此刻谭玉林一甩手将贺天熊摔在地上,同时脚下用力,一脚踢在程玉银的身上,程玉银身体飞起,落在三尺外的地上。

程玉银还想起身,挣扎了两下,而后圆睁双目,眼中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和对眼前发生一切的难以置信,趴在地上便再也不能动弹,眼睛依然迷茫的盯着谭玉林,似乎有着无尽的疑问一般。

贺天熊眼看谭玉林剑刺程玉银,自己仰面摔倒在地,同样贺天熊也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咬牙撑起身子,刚想要起身,就见谭玉林踢开了程玉银,而后上前一脚,用力踏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贺天熊的身子扑通一声,再次躺倒,就觉得心口一阵发紧,喉头一阵酸甜,喷出一口鲜血,看着如恶鬼阿修罗一般的谭玉林,心中却依然糊涂,嘴里喊道:”玉林,你疯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谭玉林此刻眼露寒光,用脚踩住贺天熊,一横手里冷烟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冷烟剑啊冷烟剑,果然是把好剑,杀人不见血,人都刺透了,剑上一丝血都没有粘上,只是不知道刺进它主人的身体里,是不是依旧血不沾刃呢?”

说着一抖冷烟剑,剑尖直指贺天熊的咽喉,脚下用力踩着贺天熊的胸口。

贺天熊顿时一阵急促地咳嗽,缓了口气,而后恶狠狠盯着谭玉林,声色俱厉地说道:“谭玉林,你难道要欺师灭祖,手刃恩师不成?”

谭玉林先是冷笑两声,而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师父,这你就怪不得徒儿了,如果当时你听我的,用青莲子要了李成梁的命,我们还会是这般处境吗?你拘泥不化,死也要摆你武学宗师的架子,落得个如此田地,要怪就怪你自己,你都这把年龄,竟然不懂得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的道理,看来这冷烟剑你也不配再用了。”

贺天熊听谭玉林如此讲话,怒气直冲胸腹,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但他心存女儿贺玉莲的安危,强压怒气,高声喊道:“你想要这冷烟剑你就拿去,要老夫的命也给你,但是念在多年师徒情份上,死也让老夫也做个明白鬼,玉莲此刻何在?是否已经被你杀了?”

谭玉林仰头哈哈一阵怪笑,而后说道:“老东西,等你死了自己去问她吧。”

贺天熊听闻此言,顿时面如槁木,心如死灰,嘴里骂道:“谭玉林,你欺师灭祖,杀弟弑师,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谭玉林一手轻抚冷烟剑的剑身,用眼角撇了一眼贺天熊,冷冷说道:“老东西,有没有好结果你也看不到了。”手上微微用力,举起冷烟剑就要刺下。

正这时就听身后山洞里发出一声哭喊:“不要啊,爹爹。”

贺天熊一听是女儿贺玉莲的声音,顾不得谭玉林还踩着自己胸口,硬撑着身体将头努力抬起来,望向山洞方向。

只见贺玉莲此刻上身赤裸,只有胸前一件亵衣裹身,发髻蓬乱,扶着墙壁蹒跚出了洞口,口里不停哭喊道:“爹爹,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