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均不觉倒吸了口冷气,赤哥儿用手中火把晃了一圈后说道:“我的妈呀,这倒像是到了蛇骨地狱一般,这么多蛇骨,这要有多少条蛇死在这里,才能堆起这么多骨头啊。”
三人见到这可怕的景象,均提高了警惕,因而每人都是一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识君剑抽了出来,紧握手中。眼看不远处就到了那发光之处,三人加快步伐,出了那蛇骨路,这才发现那地方越发的光亮起来,亮光勾勒出的好像一座小山一般,发出冷冷的银光。
三人走到近处,用火把照亮眼前,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那发光之处,竟然是一座碎银堆成的银山,足有几十万两之多,这座银山,映着火把的光芒,反射出凄冷的白光。三人都不禁伸出手来,想去摸一下这堆积如山的银两。只见这座银山,全部是用大小不等的碎银堆成,三人均拿了一块,放在手里观看,都不由得心口乱跳,只见这些均是碎裂的官银,而且和尤老爹尸身手中那块官银基本一样,秦苍羽手中这块底部有个“府”字,李如松手里那块有个“辽”字,赤哥儿手中那块较大,底部有“王府”二字。
三人均是吃惊异常,又不停的查看了几块银锭,均是底部有“辽王府”三字中的一字或两字,赤哥儿问道:“二哥,这些官银和尤老爹手里的是不是一样的?”
秦苍羽点头道:“看起来应是完全一样的官银,却不知如此多的辽王府的官银为何都变得如此散碎,而且怎么会都堆在这地穴之内?”心中纳闷道:“此处距离铁匠铺甚远,为何在尤老爹手里也会有一块这样的碎银?”
李如松说道:“此事定然蹊跷,这里阴森诡异,不免暗藏凶险,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到地面,等来人之后,再做定夺。”
三人都觉得此刻按李如松所说最佳,便放下手里银两,准备转身原路返回。刚转身,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直冲鼻腔,虽然方才也有这恶心的气味,但是此刻突然浓烈起来,借着火把光线,三人发现原来所处的是一个极大的洞穴,隐约间好像是不同洞穴链接的中心,除了他们来的隧道外,还有几个黑洞洞的洞口,不知通向哪里。而此时火把烧的正旺,李如松突然发现四周和头顶的土壁上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起来,不由得手往上一指,三人同时高举火把向上一照,不由得吓得魂飞天外。
借着明亮的火把,三人突然看到无数双绿色的眼睛出现在洞壁之上,而后听到一阵阵簌簌之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奔跑一样,三人又定睛观看,好半天这才看清,原来此刻,洞穴的土壁上不知何时,竟然爬满了硕大的黑色老鼠,哧溜哧溜的鱼贯而行,而后聚集在三人进来看到蛇骨的路口之上,奔跑拥挤在一起,密密麻麻,揉滚在一起,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老鼠,堆成一堆,阻挡了三人回去的道路。
秦苍羽下葬尤铁匠,无意间将葬坑砸出个地穴,而从地穴中突然涌出毒蛇,吓得是个府兵抱头鼠窜。
那四个府兵跑了一会见身后并无毒蛇追来,方才停下脚步,一个个呼吸急促,面色苍白。这时也不知道谁喊了句,少帅呢?四人这才想起方才只顾逃命,把少帅扔在原地。四人此时都升起一个念头来,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回去都无法跟大帅交待,便一同壮着胆子,躲在树后,往这边张望,一看李如松三人无碍,这才又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站在三人身旁,也往地穴观看。
李如松瞪了他们一眼,倒是并无责备,但是此刻秦苍羽打算要下到地穴,李如松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上前说道:“二弟,眼下地穴极深,里面有何蹊跷并不清楚,还是莫要犯险为好。”
秦苍羽摇摇头道:“大哥,方才你也看到,棺椁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担心尤老爹尸体有损,这样吧,我带个火把下去,看守棺椁,你和三弟等我下去,扔些枯柴碎草下来,我在下面点上一堆篝火,大哥你再回城去找些人来,抬出棺椁,再选地安葬吧。就算有什么猛兽,只要有火光,料想并无大碍。我就在棺椁旁边,并不乱走,应当无妨。”
李如松见秦苍羽执意要下去,便说道:“我怎能让二弟一人犯险。要下去我们三兄弟一起下去,就算有事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赤哥儿也说道:“就是二哥,既然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同进退,我们三个一起下去。”
秦苍羽还想说些什么,被李如松一挥手阻止,而后李如松扭头对那四个府兵说道:“你们四个一人回伯府送信,再去多找些人手过来。其余三个就在洞口把守,先去找些柴草过来。仔细守护,方才的事我就不和你们计较,如果再要大惊小怪,等回了府后,定要严惩。”
那四个府兵听李如松不再计较方才之事,不由得大喜过望,而且又不用他们下到地穴,只是洞口守护,那自然心中大喜,对李如松更是惟命是从,当即一人飞奔回府报信,三人各去寻找柴草。
本就是山林深处,可燃之物遍地都是,不一会的功夫寻来柴草,堆了半人多高,用绳子捆了,先吊进洞穴,而后这三个府兵又选合适树枝,用牛车上的白布扎成火把,沾了些松油,这才用长绳,依次将秦苍羽,李如松,赤哥儿吊入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