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突然好奇心起,想到:“那人剑合一到底是什么境界,我怎么丝毫没有一点概念,我先看看去。”便将书翻来覆去,找寻五阶剑法,看了半天,发现只有前面半本有字,而阶数只有一到三阶如何修习,第四阶只有一句话,三阶如能通透,则第四阶无师自通。而至于第五阶,却是空空白白,一无所有。自己找了半天,这才想到,李太白终身只练到第四阶,自然也就写到第四阶,所以才说希望有人能最终悟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从而补全此书,自己怎能找到,不禁自己骂了自己两句蠢材。突然心中一动:“那当年的阳明先生王守仁是否就是这五阶呢?”但是已经无人能答的出来了。
此时觉得酒劲稍缓,而太阳也将要落山,秦苍羽收好《剑经》,站起身来向南边望了一望,似乎还希冀着俞大猷的身影能从地平线那里出现,回转回来,可是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空想罢了,这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回转宁远。
到了铁匠铺,尤铁匠看到秦苍羽脸色发红,步履不稳,上前问道:“苍羽?这是喝酒了?”
秦苍羽说道:“尤老爹,不妨事,适才去为俞大猷老前辈践行,陪着俞老前辈喝了些酒,并无大碍,只是此刻头晕眼困,我要回屋里睡一下,晚饭我就不吃了。”
只见尤铁匠正摆弄一个老鼠夹子,嘴里说道:“空腹喝酒,而后就睡,最是伤脾胃,不吃饭怎么能行,你等着,我给你烧一锅热饼,多放些老醋,最是解酒,你喝了再睡不迟。”
秦苍羽谢了尤铁匠,自行回屋里。只听尤铁匠兀自在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最近为何这老鼠越来越凶,东西吃了,一个也没夹到,看来要弄几个大的老鼠夹子了。”说着放下手里夹子,转身去开火烧汤。
秦苍羽回到自己屋里,从床下拿出一柄铁剑,手握剑柄,抽剑出鞘。这剑是尤铁匠将之前给自己打造的重刀化了重铸的铁剑,锋口极好,分量也刚好趁手。不过秦苍羽并不会剑法,而且这长剑三尺有余,携带不便,自己平日里又有识君剑防身,因而打好后,就放在床下,再未动过。秦苍羽此刻得了《太白剑经》,心中打定主意,从明日起开始练剑,这才从床下把这铁剑拿了出来。
秦苍羽擦拭了一下剑身,将铁剑还鞘,笑着说道:“从今以后,你可有了用武之地了。”这时就觉得一阵头晕恶心,便抱着铁剑,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俞大猷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夕阳的霞光之中,秦苍羽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此刻那高粱红酒劲上头,秦苍羽不禁有些头晕脚软,心中说道:“好大的酒劲,俞老前辈真是海量,看来我此刻难以行走了,只能休息片刻,等酒劲散散,方能回城。”
当下就在亭子里坐下,脸颊发热,心跳加速,脑子里无意识的胡思乱想。一会想想李如松赤哥儿,一会又想想俞大猷,又想到师父,而后又想到辽王,李成梁,也不禁感慨万千。心中想着方才俞大猷唱道:“山川本无主,何姓你我他?”一时竟也有了沧海桑田之感。
他想了一会,略觉得有些清醒,收了思绪,想此刻无事,便将俞大猷所赠《剑经》拿了出来,看到封皮上四个大字《太白剑经》,笔画苍劲有力,应是俞大猷的亲写笔迹。打开封皮,只见第一页上只有一篇诗歌,秦苍羽边看边念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