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七紫把杜子腾表叔拴在一棵柏树上面,她就在树下的石头上坐着,朝蔷薇伸手:“蔷薇,我要喝水。”
蔷薇立即把葫芦递给郡主,她抱着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壶水,眼睛也没有空着,一直打量跟着她看热闹的人。
“看什么看?你们也想体验一把吗?”虽然声音软软的,奶声奶气的,但这声音绝对是一众公子哥的噩梦,而且他们并不想体验,于是纷纷动作一致的摇头。
喝完水,姬七紫心头清爽凉快,她拍着地上杜腾的脑袋,说道:“杜子腾表叔,要喝水么?”
人群刹那间爆发出一股哄笑,和杜腾本身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公子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岔气。
杜腾一言不发,心中的怨气已经升至极点,面对绝对的武力,他反抗不了,但他开始怨恨看好戏的众人,还有杜六杜七两位兄长,以及不给钱赎他的母亲。
姬七紫看向钱同和、莫有钱,说道:“你们去找商家借个碗,给表叔喝点水,我可不想他脱水而死,我要命拿来干什么?留着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我谢谢你了啊,还这么为我着想。杜腾整个精神都开始涣散,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幽幽的看向对面站着的一群人。
其中一个穿蓝衣的年轻公子,应该不到二十岁,和杜腾年纪相当,他佯装被吓了一跳,说道:“杜子腾,你以为你能用眼神杀死我么?别做梦了。”
小年轻是平原侯的儿子蒋子宁,与杜腾历来有嫌隙,当然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前年在一家青楼竞争花魁的开-苞之夜时,杜腾输给了蒋子宁,于是从那之后两人就争锋相对,尤其爱攀比。
钱同和和莫有钱很快就借来了一个大碗,姬七紫让他们倒了半碗水,她踩在石头上,直接掐着杜腾的嘴给他灌下去。
围观者们纷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单看杜腾的表情,就知道滋味不好受,他们一定不要犯到郡主手上。
登西街这片区的酒楼、茶铺、客栈等等背后的老板来历都非常惊人,而且达官贵人休沐日也喜欢往这边来溜达,或者在酒楼拼个酒,茶楼品个茶,还有许多书生也喜欢在酒楼、茶楼高谈阔论,以期待引起贵人的青睐,从而青云直上。
现在快临近酉时了,衙门里的官老爷们基本上都下班了,三五成群约在酒楼吃个饭、茶楼喝个茶什么的,于是从这些官老爷远远走来,发现街口被堵住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走近了解之后,发现还是算得上非常了不得的大事的。
其中一位官老爷,大概四品官位,是杜腾的外祖父王庸,他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知道这是外孙不对,但郡主这做法未免太……何况,外孙还是太子殿下的表弟,是郡主嫡亲的表叔,她为何对自己人都这么苛刻?
王庸要站出来,但被同僚给拉住了,同僚一身冷汗道:“王大人,那可是无双郡主,你和她有道理可讲?”何况就算能讲道理,你外孙也不占理啊。
姬七紫眨眨眼,好奇的望着这些官老爷,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赫然便是京兆尹杨宜年。
她朝杨宜年挥手:“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