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清楚了，那个小姑娘叫苏小鸾。”井上笑咩咩，“这种事情，还是要你们女人来做。”

上面給美子的任务是接近荣仓大佐，长期潜伏。她努力了几个月，却只能接近他的助手井上少佐。美子陷入沉思。

“美子夫人，您看，衣服在哪里试？”小鸾捧起半成品的旗袍。

美子听到声音，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去楼上吧。”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小鸾跟在后面，踩上铺了地毯的台阶，没有一点声响。看到从上面走下来一名靓丽的年轻女子，脸上带有淡淡忧伤。

“华苓，日本人好玩吗？”美子用手挡在嘴边，凑近这名女子的耳朵。

华苓撇撇嘴，“还不就那点事，没意思。”

“我倒是和你说，那个许家公子，你可千万别动心。”美子语气严肃起来。

“你咋管我那么多。”华苓打笑道，咯咯乐起来。

“咱们姐妹，我是为你好。你进不去许家的门，你的心会碎的。”美子确是为她好。

“知道的啦…知道的啦…”华苓应允着，“我还看不上他家呢，我回了，乏了，下次约一起麻将。”

美子知道华苓的脾气，执着倔强，她是要为情而死的。

小鸾听得云里雾里，美子这才发觉冷落了小鸾，“我和沈老板是老朋友了，你别这么拘束，进来。”美子推开二楼的一间房。

小鸾拿皮尺按照沈老板的要求一一记下需要调整的地方，然后收起换下的旗袍，打算离开。

美子靠在门框，歪着头问她，“你会打麻将吗？”

“不会。”小鸾小声答着。

“礼拜天你来，我教你打麻将，可好？”这话美子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怕小鸾答应。她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怎么忍心，将她带入火坑。可是…革命任务…前几天，她刚把苏小鸾这个名字上报給中统上海站的站长了，列为培养名单。

“我没时间的。”小鸾婉拒了美子，平静地离开了，没有回头，倒叫美子松下一口气。

接下来几个月，盛夏迅速淌过，金秋九月到来。街边不再听到知了的蝉叫声，早晚间，短袖外面还要加一件薄外套。

小鸾老老实实，谨记沈老板的吩咐，她没有去见月白，也没有去见美子，他们都不是她应该交往的对象。

情报依旧没有进展。碧微指着她的鼻子，“你怎么这么笨，什么都打探不出来，你和我报备下，都有哪些日本顾客。”

小鸾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每位顾客的信息，比如喜好什么样的面料，板型，具体尺寸也记得清清楚楚，沈老板教得细致，告诉她，高级定制服务最重要。

碧微拿来翻开，一眼就看到久美子的信息，登记的地址是日本军官的招待所，“这么重要的顾客，你怎么不跟进？”

“我…她不像是…”小鸾抠着手指，“不像是正经的女人…”

“什么正经不正经的…我要的是情报。”碧微着急做出爱国行动的成绩。

“那，我再试试，她曾经约我打麻将的。”小鸾不想比不上姐姐，更不想让月白对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