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的女声傲然稚嫩,秦韵转身一看,是一位戴着绿色鬼怪面具的女童。原来土隐之前看到的绿色幽火中的鬼脸还真有其事,想必是这位女童施了幻术,又因戴了绿色面具,在处于恐惧中的土隐眼里,就变成了可怕的漂浮鬼魂。
“成何体统,赶紧将面具摘下!”秦韵身边的中年男子虽一身粗布麻衣的农夫打扮,面相却带着几分富贵非凡,此刻吹着胡子,起身指着女童骂道,“你瞧瞧你干的好事,简直是胡闹,好好的祭祀都被你搞成什么样了!”
“祭祀?”秦韵眼神扫过,打量这间石室。石室的面积颇大,大约可以容纳下两百人站立,但却没有柱子支撑,好似天然形成一般。四周墙壁上挂着十几盏灯台,有数盏已经熄灭,让石室稍显昏暗。里墙一侧的正中央摆着一尊女神泥像,泥像看上去历史悠久,不但染料颜色已经脱落了大半,就连衣物款式秦韵都未曾见过,似乎不是当今时代的产物。
女神泥像下方摆着祭祀用的案桌,桌面上的香炉内的焚香即将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点香尾余火闪闪烁烁。
中年男子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还没等女童说话,又朗声说道:“这檀香至少能烧两个时辰,好你个楚若北,竟让我们整整迷了两个时辰,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中年男子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去。
名为楚若北的女童见了惊叫一声,竟跑到女神泥像后面,中年男子见了更怒不可遏,手都在颤抖:“你给我站住!”
“略略略,傻子才站着给你打呢!”
“气死我了,站住,你给我站住!”
两人围绕着女神泥像,你追我赶,闹了一出“秦王绕柱”。
秦韵看得心中莫名其妙,拍醒了土隐后,又四处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周围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装扮,农夫织女,老髫村童,应该都是飞扬村之人。
秦韵瞧见他们嘴上哼哼唧唧,闭着双眼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和刚才土隐陷入幻境表现如出一辙,心道原来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童,她施展幻术先是迷昏了在石室内祭祀的村民,然后自己又恰好送上了门,所以也跟着一起倒了霉。
土隐醒来,见到这一幕后,不明所以,嗖得一声钻进了秦韵的布包之内,又探出小脑袋,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
“大哥,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秦韵双手抱胸,思付片刻答道:“我们中了那位女童的幻术,我想我们应该是自己走进了洞内,并一直在这间石室内打转。好在我提前入定,运气好,让那女童还以为我已经中了幻术在昏睡,得以逃过一劫。”
秦韵又看着香炉,推测到:“你还记得洞外那座四足大鼎吗,明明烧的是红松木,却有檀香之气。我怀疑洞内的香炉和洞外的大鼎都被女童暗中提前参杂了迷魂檀香,才会让人身心在潜移默化下放松,从而更易被幻术迷惑。”
事实也的确如此,楚若北施展幻术,秦韵和土隐误入其中。但无独有偶,秦韵的入定修炼让楚若北误以为其陷入昏睡后,楚若北便放心地离开了一个多时辰,也给了秦韵足够的时间吸收石室内的阴气。
土隐看见楚若北小脸上戴的绿色鬼怪面具,惊叫道:“大哥你说的没错,她就是那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