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做成这样,我真是失败。”林道庆忽地想起来多年前还在读书时,老师在堂上教导的话语,“水有源,故其流不穷,木有根,故其生不穷。”
正当城西林府挤满了人群之时,城东平安杂货铺也是热闹非凡,周边的邻里街坊们将杂货铺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位乡亲,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秦南被眼前的阵仗给惊住了,密密麻麻的父老乡亲们把各种礼品一股脑往他的杂货铺里塞,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泼皮闲的没事,偷偷拿了一些废弃的腐木坏石,充作礼品趁乱塞了进去。
“老秦,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秦哥,大侄子就是我们全城的骄傲。”
“小秦啊,秦云那小子真不像你,太有出息了。”
秦南自然是知道秦韵帮助了官府,消息传出后,乡亲们才来感谢的,但没想到会在街坊中间这么轰动,甚至都传出了秦韵被文曲星上身,一剑斩杀死徒统领,要给秦韵塑像的可笑故事。
街坊们热情至极,秦南也被连珠炮般的问候冲晕了头脑,无奈只好爬到柜台上,对着所有人拱手高声道:“承蒙乡亲们抬爱,我代犬子谢过各位,只不过犬子今日一早便启程外出办事了,短时间内不会归来。至于这些乡亲们的礼品,还请各位拿回。”
秦南老实了一辈子,最怕无功受禄,即使有功劳,他的性格也让他从内心拒绝收受礼品,就连昨日秦韵“被迫”收下郑好养的礼品,他都要选日子给郑家送回去。
正当秦南还在平安杂货铺为礼品的事烦忧的时候,秦韵却优哉游哉地躺在一辆镖车上打瞌睡。
“秦韵,你去飞扬村办什么事?”郑好养骑着马,与镖车上的秦韵并排行在一起。
这是郑好养在亲爹精心安排下的第一次走镖,从五阳城行至杭天府,走的是官道,路程又短,只需一日,安全性极高,可以满足从未走镖过的郑好养的心愿。
“好养少爷,我是去飞扬村寻我那未过门的童养媳呢。”秦韵双臂枕头,翘着二郎腿,一副混世公子哥的模样,浑然没有了在家中的安分模样。
“我叫郑无敌!”郑好养没好气道,“本少爷顺道载你,让你免去舟车劳顿,你不但不感恩戴德,还在这里消遣本少爷,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秦韵闻言,哈哈一笑,刚想说话反驳时,镖车恰好行过一块突石,将秦韵颠起。
秦韵脑袋被颠地一疼,下意识地开口大叫,此时一只麻雀飞过,一坨灰白的鸟屎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秦韵嘴上。
“哈哈哈哈哈哈啊,嗝。”郑好养见到秦韵被鸟屎扑了个正着,笑的前仰后翻,“这就是因果报应啊,罢了罢了,看在你嘴上那坨东西的份上,本少爷这次吃点亏,免费载你。”
秦韵窘迫地从几个镖师小哥那里借了水袋冲洗,许久之后,才缓过来,对着郑好养道:“好养少爷,古话说出门狗屎运,托我的福,你这第一次走镖就碰上了鸟屎运,这天上的鸟总比得过地上的狗吧。”
郑好养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嫌弃地摆道:“秦韵,你今日口中有腥燥之物,不宜与本少爷说话。”
秦韵难得吃瘪,左思右想找话题怼回去,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头绪,只好躺下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