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秦韵不知道自己的起死回生,究竟是福还是祸,是奇遇还是别人设计下的圈套。
“天上不会掉馅饼,做事情就要学愚公,踏踏实实,不急不躁。”这是秦韵老爹秦南口中时常念叨的话语,也是秦南的人生信条。
秦韵至小经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自觉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论者,这是天上有人故意对着他扔馅饼,既然自己是那吃到馅饼的人,那扔馅饼的人就必对自己有所图。总不可能有高人心情好,无聊间随便找个人尝尝自己馅饼的味道。
秦韵要去寻找那扔馅饼的人,寻找答案,寻找始作俑者。
一切就要从神秘人给出的两条线索开始找起。
秦韵在林昶的搀扶下起身,孟卫和张烈风见刚才还骨断筋折的秦韵竟能站起身,脸上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过此时两人也不好寻根问底,孟卫见秦韵已经没有大碍,对众人说道:“今天的一切是孟某鲁莽了,孟某即日起便会卸去护卫营营长一职,做一名散修之士。”
孟卫注视着林道庆:“孟某会找出证据,无论有多难找,无论要去什么地方找,孟某都不会止步,定有查出真相的那一天。如果是孟某冤枉了林府,到时自当以死谢罪!而如果不是,孟某就算拼死也不能不报这血海深仇!”
林道庆被孟卫坚定的眼神看着,竟有些不安,心中因为怀疑是自己的大儿子林飞展所为,也打起了退堂鼓,不像先前那样毫不退让。
眼尖的林昶瞥见了这一幕,看见林道庆不自在的神情,心底也不由得疑惑起来。
孟卫又对秦韵拱手道:“秦公子,孟某对不住你,今日欠你一命,他日如有需要,孟某随叫随到!”说完不待秦韵回话,对着张烈风微微点头,便转身跃出林府,向城南的方向而去,看样子似乎是离开前也要去城南杀几个死徒。
张烈风也向众人道别,兀自往城南指挥官军作战了。
秦韵虽然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但浑身虚弱不堪,对着林道庆微微颌首道:“林县长,在下家中还有事,需先行一步。”
林道庆点头道:“英雄出少年,秦公子今日大功德一件,待此间事了,本官上奏朝廷以示嘉奖。不过此时城内尚有死徒作乱,若秦公子执意离去,本官派几个护卫护送回府。”
秦韵心中冷笑,自然不会认为林道庆是因为自己的功劳才好心对待,而是因为文相的缘故。
秦韵三年前以十岁之龄考中秀才的壮举,震惊了整个杭天府城,甚至惊动了文相,文相亲口嘱咐杭天府城所有官员,要好好照看秦韵这位未来的国之栋梁。
虽然秦韵选择了退隐,但谁又能保证如此年轻的秦云不会再次出山?
“不好意思,林道庆你的算盘落空了,我秦云至死不会踏入朝堂一步,我已经有了更好的追求,虽然千难万苦,但终有出头之日!不像这腐朽昏聩的朝堂,如同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纵使有一点光亮也撼动不了根本。”秦韵心中自语着,他想到了考中秀才的那一刻,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在富丽堂皇的酒楼会所宴请秦云,海参鲍鱼满桌,而当日就在酒楼外七八里之处,无数的灾民饿殍却在啃泥吃土。
当时秦韵并不了解官场之事,就在宴席上恳求那些官员想想办法救救灾民,,没想到遭到在场所有人的嗤笑,林道庆也在其中,甚至还有位官员当场指责秦韵扫兴!
“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韵在林昶的搀扶下往门口走去,刚要踏出门外,秦韵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对林道庆拱手道:“林大人,五阳城的根本从来不是那些赤红的五阳石,也不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商贾贵人,而是千千万万,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父老乡亲们啊!”
林道庆看着秦韵,顿了一顿,指责的话终究还是从嘴边咽了下去,挥挥手示意秦云赶紧离开。
“官场之事,不是尔等想象的这么简单啊。”
秦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林昶看着秦韵的模样,维护林道庆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父亲,便扶着秦韵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