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蒂芬和珍四处逛了逛,虽说是画展,但更像参观了一个以艺术为人生的起居室。和他常见到的那些沽名钓誉的伪艺术家不同,霍巴特的画没有奇异的颜色、胡乱的表达、乱七八糟的构图,这些画只是单纯的写实油画,再加上些许自己的艺术创作罢了。
尽管如此,霍巴特也无法跻身为大家之列,就算手法再多变,联系的再多,阿斯蒂芬也能看出——霍巴特没有天赋。他仅仅是爱着艺术,但是艺术并不爱他,无论怎么看,他的画总是能透露出一丝丝的平庸。每幅画就算再精美,也总让人感觉到欠缺了什么。就仿佛是做工精巧却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终究不是人类。
“您觉着怎么样呢?”巴拉里习惯性地搓着手,语气太过卑微地问道。
“怎么样?”阿斯蒂芬略加思索后回答道:“这里的一幅幅画都是佳作,但是却没有名作。每一幅都有些遗憾的意思。”
“这……这样啊……”巴拉里看上去有些失望,双手也停下了动作,整个人仿佛缩成了一团。
阿斯蒂芬没有理会他,继续问道:“那么,令尊在何处?为何我们转了一圈都未能发现?”
“嚇!”巴拉里似乎被阿斯蒂芬突然发言吓了一跳,冷汗直冒,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手绢轻轻擦拭着汗水。
“父亲他,他沉迷创作,不见外人的。”
“可是刚才在画室里也没见到他啊。”阿斯蒂芬继续追问着。
“不买的话,就不要废话了啊!”巴拉里大声喊道,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说了一声:真是失礼便逃向了别处。
珍鄙夷地看着巴拉里离开的方向说道:“真是一个聒噪又易怒的人,没想到那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收养的孩子竟然是这样。”
“真是的,明明不错的心情全没了,我去一趟卫生间。”阿斯蒂芬转身便向卫生间走去,在那边的却只有一人份的洗漱用品。
“难道父子二人分开住了吗?”阿斯蒂芬自言自语道,洗完手后一转身,却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