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婶又交待了一句让她不要把她会医的事情说出去,才带着菲菲回了屋。
楚汐也没有立时去栓门。左右院子里的大门已经落了栓。而她现在满心想的,是让狗娃少些痛苦。
用被酒泡湿了的棉巾小心而仔细地在狗娃的额上,面上,脖颈上,腋窝上,手臂上,掌心上……能想到的能擦到的地方都反复地擦拭。
终是看到他的唇色又变成了红色,哭声也小了下来,神色没有先前那般痛苦。
在他安稳入眠后,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狗娃拢在臂弯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心里给陈青和苏锦儿狠狠地记了一笔,就连做梦,都梦到那两个人戴着枷锁跪在自己面前求饶,求她放过他们。她狰狞地笑着,让她家的宝贝狗娃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想要被放过?!没门!
醒来时发现又一次睡过了头。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对着屋外叫了一声:“菲菲,你在吗?”
果不其然,听到了菲菲的答应声,“姐姐,我在。”
她推门而入,“药和早饭都在这里,我得先去地里干活了。”
楚汐怔了一下。昨夜已经没有药了,现在却有了,怎么这么快,难不成……
思量间,菲菲已经凑到了她耳边,低声道:“我娘说祛病救命是大事,所以从你这里回屋后便取了家什去山里采了药,在乡亲们醒来之前便回来了。”
这样,便依旧没有人知道李大婶懂医治病的事情,再一想到她两次对自己语气严厉都是因为自己或孩子生出病的缘故,楚汐了然了,不过还是不解她为什么要隐藏这件事情。
余光看到一片衣摆,是陈青昨日所穿长衫的颜色,但衣摆处有些许多褶皱。
抬眼便看到书生正局促地站在屋门处,眼巴巴地看着楚汐,似乎在等待她发落一般。
见他这副模样,楚汐心里冷笑连连。昨日才被赶走,今日又来了,冷声呵道:“你还有脸再来?!”
立时便想将他打出去!
菲菲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拉了拉楚汐的衣摆,对她道:“我娘让我和你说,他在院门口等了大半夜,原也不想理他,但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他在那里,这才答应让他进来的。让他在这里护你几天,全当是为了狗娃子。”
楚汐一怔。
菲菲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带了些干饼子做午饭,中午我与娘就不回来了,姐姐,让他给你做饭吧。”
说着朝楚汐吐了吐舌头,一溜烟钻出了门。到门只剩一条缝的时候,才对陈青道:“一会我出去你就把院门关了。别谁来都开。”
这个时候见到心里边极不想见的人,楚汐是一百个不愿意,再看他笑着应声,觉得心里憋得慌。偏生李大婶的话有道理,这让她说不出把人直接赶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