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做早饭的时候,也会把她的那份做好。生孩子前,便给她温在灶上,让她自己去取了吃,做月子期间,便是给她送来屋里。平日里她起得早,并不影响什么,今日怕因为她一直未起身,便让菲菲等在家里了。
立马起身应声。
菲菲果然端了早饭进来,不过,这次还多了一碗药。
“我娘说了,这个药你得喝干净,早晚各一次,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楚汐笑着接过来,“李大婶懂得真多。”
连开药都会。换她自己,那是两眼一抹瞎,若真是如顾梅汐那样得了隐疾,只能干瞪眼。她同样是不好意思把那样的不适说出来给人听的。
菲菲听自己娘亲被夸了,两颊上带上了粉色,有些得意,“姐姐,不是我说,我娘可厉害了,只是村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厉害,她也不让我说……”
楚汐抬起脸来,正准备认真听她说下去,却见小姑娘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捂紧了自己的嘴,再怎么也不肯说下去了。
楚汐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在菲菲走了之后盯着自己面前三寸的地方微微出神。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取的名字也是大柱子铁牛二蛋大丫二丫三囡一类的,倒是李大婶一个寡妇的给女儿取的名字用上了相比起来格外别致的字眼……
若她是识字的,为何要瞒着村里的人?还记得当日顾梅汐与陈青要来租她的屋子的时候,租赁的契书也是让他们念,她听着,而后按指印的……
…………
午后周大婶和周松一起来了。
一进院门,周大婶便闻到了药味,急急地走进屋问楚汐:“是不是昨夜受寒了?怪我,光顾着自己伤心,还由着你走出去在外面站这么久。”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实在不好,还老是做错事。唯一好运气的,便是得了这么个亲侄女。
“啊呀!一定是因为我认你做亲侄女的缘故。我的好运气都用在这上边儿了。还好我不贪心,没有认你做女儿!”
见她认真地自我嫌弃又手足无措的样子,楚汐笑了起来,“我自己要出去的,怎么就怪到婶子头上了?”
又看向走路还不太顺当的周松,“大柱哥的伤如何了?”
周大婶见楚汐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放下心来,“可别再叫他大柱哥了,我和他说了,以后就叫他周松,松哥儿。”
楚汐哑然失笑,看向周松,想来他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
后者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抹了把后脑勺,觉得还是“大柱哥”听起来比较亲切。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光,正了正神色道:“妹子,哥有话和你说。”
他已经听周大婶说了楚汐已经是他家的妹子的事情,称呼上,便也用了新的。
楚汐猜到他可能要说什么了,缓缓敛了笑,认真地听着。
“那天……”他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