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匪徒靠近把众人围住后,认出为首之人带鬼面之后,似乎也紧张起来。
两军对峙,小队中众人均屏住呼吸。
对方的队伍有将近两三百来人,而他们只不过区区二三十人,此处又离他们营地颇远。
“呆在车——”陶驰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语传来,然他未说完的话都截止于许君那不见惊恐而满是兴奋好奇的眸中,他还当这奶娃娃要吓得哇哇大叫。
片刻后,那一群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人无声分作两道,从中间让出一条大道来。
为首的鬼面将军无视那些人,径直向着前方而去。
鬼面将军淡然无惧,其余的人却并不能如此,纷纷紧张地握着武器。直到在那群人的注视之下穿过,众人都依旧紧张不已。
直走出许远,众人这才用崇拜的目光看向那道背影。
在边关,那群亡命匪徒之间有一条他们都知晓的不成文的规定:动谁都不能动鬼面将军。
他们敢骚扰一个军队,却不敢骚扰这一人。
别过这群人后,众人又向前走了有小半天的时间,才总算是在傍晚时分到达了营地。
连日来的奔波,让从马车上下来的许君已经累得有些站不直。
还未等他观看四周环境,一同回来的那些人已经开始告辞回岗位,营中也有不少人出来迎接,账房那边亦有人来了。
与那些人接头,许君原本想跟着他们就走,见其他人都去鬼面将军身侧禀告他也赶紧过去。
稍站了一会儿,待他有空之后,许君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抱拳,“谢谢将军一路照顾。”
“未俟。”
许君抬头。
“字,未俟。”面具之下的人又道。
一开始他并未把晋祁让他照顾人的事放在心上,直到出发时发现是这人,他才又把事情放回了心上。
许君猛然回过劲来,这人是知晓他在队中打探他名字的事了。
一旁众人皆惊,心中更是五味翻腾。
他们之中跟随在鬼面将军身侧超过五年之久的亦有,可却从未有人有如此待遇。
且不说将军从未告诉过他们名讳,也不说就算告诉了他们也不敢叫,可如何他只对面前之人不同?
在面前的人那双幽黑的眸子注视下,许君赶紧学着念了一句,“未俟。”
众人呼吸又是一滞,这人当真敢叫,好大的胆!
“嗯。”低沉的声音作低语传来。
众人还来不及因许君的没大没小而生气,就听见面具之下的人应了声。那一瞬之间,所有人都不由诧异地望向了那张鬼面,落针可闻。
听着许君口中那软糯好听的未俟两字,看着面前似乎有些怕自己的人,感觉着四周那些人的疑惑震惊。
鬼面之下的人眼眸微垂,他自己也微有些疑惑不解。
把乳名与字告诉这人,虽是晋祁让他照顾的人,但他似乎照顾得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