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青天和武月贞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想跟她算账的花碧倾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皇甫云听完星天战的话,更是震惊不已。
“快将凤绫罗放在床上,我要为她保胎!”星天战急声道。
皇甫云立刻将凤绫罗抱去了床边,而紫风月被迫起身下了床,有些愤怒和委屈。
星天战开始为凤绫罗诊脉:“胎气大动,已经有流产的征兆了,如果她醒了,就让她好好躺着,不许再动气,我现在回去取药,她的胎儿,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再迟一些,就保不住了!”
殷储说道:“我现在为凤绫罗姑娘针灸,能让她体内成型的孩子减少持续伤害!”
凤绫罗方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她很快就醒了过来,却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也不反抗了。
皇甫云万分后悔的跪了下去,握住凤绫罗冰凉的手:“绫罗,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你是在惩罚我吗?”
星天战很快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皇甫青天沉声道:“星老鬼,一定要保住孩子!”
星天战点了点头:“我尽力,可若是大出血,孩子和凤绫罗,我便只能保一个!”
“保绫罗,星叔叔,一定要保住绫罗!”皇甫云说道。
星天战答应了他,便让众人都出去等候了。
可是不到一炷香的世间,星天战就满手是血的出来了,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血已经止住了,此后她需要多休息,方才真的是九死一生,孩子,在她的身旁呢!”说完便有些难过的离开了,因为他觉得,凤绫罗流产,也有自己的责任。
花碧倾更是愧疚不已,她扶住紫风月:“我们先走吧,风月,回去我有话问你!”
众人走了进去,当看到万念俱灰奄奄一息的凤绫罗身旁,躺着一个极其小巧却已成型的死胎时,都是不忍再看。
武月贞擦了擦眼泪,说道:“对不起,凤姑娘,是我们皇甫家对不起你!”
皇甫青天站在门口,不方便进去,只得叹了口气:“我们走吧,让云儿陪她吧!”
“凤姑娘,这孩子,我会吩咐人把他安葬的,他毕竟是我和老爷的孙子!”武月贞低声道。
“谁也别碰我的孩子!”凤绫罗无力地说道,却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月柒站在门口,偷偷的抽泣,一想起凤绫罗十分绝望的说是他们害死了他和云少爷的孩子时的那种眼神,她就觉得很心疼。
皇甫云颤抖着双手为凤绫罗盖好被子,跪在床边,只有跪着,他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如果你早点让我知道,我又怎么会让你修炼《玄音煞》?我又怎么会让你来桃庄!可你宁可信任一品红,也不信任我!”
武月贞离开后,重云、殷储等人也都相继离开了。
“皇甫云,我现在明白焦红菱的心情了!我杀了她的孩子,现在算是得到了报应!”凤绫罗说道。
“绫罗……”
“害死我们孩子的,有你,有紫风月,有花碧倾,有皇甫青天,还有你们所有皇甫家的人,还有我自己,我们都应该遭到报应!”
皇甫云带着哭腔说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该遭到报应的,是我!绫罗,你别这样,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若非是你之前强迫了我,我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况且,我们答应过焦红菱,这辈子都不许有自己的孩子,现在该是我们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凤绫罗像是没了灵魂一般的看向皇甫云,惨淡的一笑,那笑容中又多了几分苦楚和痛快,看到皇甫云痛苦,她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而皇甫云却哑口无言,只剩后悔蔓延在他的心中。
“你记住,这份仇恨,我会算在你的头上,是你不相信我,才让我没有保住我的孩子,皇甫云,我说过很多次与你恩断义绝,却没有任何一次真的做到,但是这一次,我是真的会做到,因为我的心,真的死了,跟这个还来不及出世来不及哭一声来不及看一眼他的爹娘就已经死了的孩子!”
皇甫云泪流满面,却说不出任何能够安慰凤绫罗的话来了:“原谅我,求你了,绫罗,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求你,不要对我说这么绝情的话!”
“我会继续做一世葬的修炼者,与你们皇甫家保持同盟的关系,但是此生,请你不要逾越这一层关系,你碰我一下,我就伤紫风月一分,你若是纠缠于我,我就会让紫风月痛不欲生,你若强迫我做什么,我会搅的桃花山庄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试试看!从今以后,我只是江湖的杀手鬼再生,再也不是你皇甫云的凤绫罗了!”
皇甫云的身子开始变得僵硬,他握住凤绫罗的手有些颤抖的送了开,却并未抽离,似乎还在恳求凤绫罗:“绫罗,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才能不这么绝情?”
皇甫云后悔不已,却为时已晚。
“不要再爱我!”
“我做不到!”
“是你无情在先,而我绝情在后!”
“我只是……想让你和紫风月解除误会,我没想到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我没有伤害过紫风月一分,但你们全部都不相信,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保证,我是不是真的会伤害她了,所以,请你保护好她,我没有了孩子的顾虑,我便还是鬼再生,江湖第一杀手!”凤绫罗留下这句话后,便抱起那个只有手掌那般大的死婴缓缓离开了。
皇甫云真的不敢再碰她,他忍不住哀求,却并未让凤绫罗回过一次头,放慢一个脚步,这让他很痛苦。
而星天战亲自来北厢苑送药,却发现凤绫罗已经离开了,连同那个死婴一起带走了。
月柒和月蓉无奈的为星天战开了门,便只看到皇甫云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抱着头,跪在地上,对着凤绫罗离开的方向。
第四百九十八章绫罗流产,心如死灰
素闻银铃声,入耳荡心魂,佻佻媚入骨,三分笑如妖。
男子被吊在这不见灯光的房间已有数天之久,每夜灯亮时,他的心就会咯噔一下,这里一半是男人的天堂,一半却又是男人的地狱。
然而男子正睡得昏昏沉沉,忽闻一阵轻快而又明亮的银铃声,他便瞬间清醒了过来,再一瞧,此时正是天亮,透过木门上的轩窗便得以知晓。
接着,门便被用力的推了开,而那平日里的三分媚笑此时多了些冷酷的杀机。
水涟漪又用力的将门关了上,盘在她腰间的黑蛇也安安静静的顺着她的腿爬了下去,消失在黑暗的房间之中。
待她将灯点亮,便缓缓地朝被吊在墙上的男人面前走去,看他充满惊恐的眸子,和伤痕累累的身体。
“你还能够撑多久呢?”水涟漪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却让男子害怕的咽了口口水,却发现口腔早已是口干舌燥。
水涟漪捏住男子的下巴,看着他还算俊美的面容,心情似乎很不错,可是那双平日里充满玩味的双眼多了些许愤怒。
“姑娘,求求你,放了我吧!”男子虽然知道水涟漪不会放过自己,可还是拥有求生的本能。
“放了你?可你已经无亲无故了,留在奴家这里不是更好吗?”水涟漪笑道,这男子便是她在抓捕童子时看中的普通百姓。
男子吓得浑身发抖,每一次抖动都会牵动身体的伤口:“你们这些魔宫的人杀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双亲,我就是死了,做了厉鬼,也要找你们报仇!”
“你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了,他就不像你这般,每日都在向我求饶!”水涟漪冷笑道,“你连说狠话的时候都这么软弱,奴家很不喜欢。你知道对待无趣的男宠,奴家一般都会怎么做吗?”
男子害怕的哭喊道:“饶我一命吧!”
水涟漪嘲讽而又厌恶的看着他:“就是让他死无全尸,就算是下辈子都忘不掉奴家!”
说完,水涟漪便勾起一边嘴角,下一瞬间,那只原本捏住男子下巴的手已经迅速移到男子的胸腔,一掌下去,男子的五脏六腑都已受到重创,接着,便从墙上拿起一根全是螺旋刺的短棍,顺着他的喉咙缓缓刺入,而男子俨然已经叫不出声来,只能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鲜血喷溅水涟漪满身,而她又用力的向下划去,男子的身子便缓缓地分成两半,血流了一地,浓厚的血腥味让房间各处的毒蛇也都蠢蠢欲动起来。
发泄过后的水涟漪,丢下短棍,将带血的衣衫脱了下去,回头看向被分成两半,却又由一只手吊起一半身子的男子,叹道:“自从把无鱼抓回来,任何男子都很无趣了!”
水涟漪之所以虐杀这个本来已经玩弄了数日的男宠,正是因为白之宜把右护法的位置给了白狐,所以此时的她,心情大坏,只能杀这些男宠来泄愤。
就在紫风月将发簪刺入手臂后退的刹那,重云和月蓉也把星天战请了过来,而身后便跟着月柒和她找来的殷储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月柒害怕的问道。
紫风月一边哭一边跑向星天战,躲在了他的身后:“星大侠,你可来了,再晚一些,我可就死在凤绫罗的手里了!”
月蓉急声道:“风月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绫罗姑娘怎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呢?”
紫风月抽泣道:“我见她不舒服,就好心让月柒喂她茶喝,可她不领情,月柒走后,她也要走,一会星大侠和殷先生就都来了,所以我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况且她的脸色这么不好,我便好说歹说,连拉带扯的,可她却……”
月蓉和月柒都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凤绫罗,满眼都是恐惧和惊讶。
重云不好多嘴,可他看见凤绫罗的眼睛里满是嘲讽,偏偏就什么解释的话都不说。
星天战看了凤绫罗好半晌,才走过来要为凤绫罗诊脉,凤绫罗却一把推开他:“你给紫风月看伤吧!”
“绫罗姑娘!你脸色很不好,还是让星大侠为你瞧瞧吧,我们这些人先在门外等候着!”重云担忧的说道,却也无法告诉星天战凤绫罗的腹中已经有了胎儿的事。
凤绫罗坚持要离开,星天战自然也不可能强迫她,便也准备离开,紫风月见状,立马一记上心头,她不能让凤绫罗就这么出去找大夫,便假装晕倒,离他最近的星天战也及时的将她扶在了怀中。
“你伤了紫风月,就这么离开,恐怕不太好吧!”星天战低声道。
殷储说道:“凤姑娘,你还是随我们去见皇甫盟主吧,相信有云少爷在,你也不会有事的!”
凤绫罗冷哼一声:“我偏要走,你们拦得住吗?”
月柒急忙说道:“绫罗姑娘,不管你做过什么,云少爷都会原谅你的,可现在风月姑娘昏过去了,你若是就此走了,花夫人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然而凤绫罗却极其失望的摇了摇头,绕过众人缓缓离开,却无人敢拦。
星天战和殷储对视一眼,便将紫风月安置在了皇甫云的床上,为她处理伤口。
月蓉和月柒便也心照不宣的一个留下来为两位医师打下手,一个去通报了皇甫青天。
“殷先生,你看这伤口,像是凤绫罗伤的吗?”星天战低声问道。
“医圣先生,你有什么疑问吗?”
“以凤绫罗的身手,这伤口的深浅,倒像是一个毫无内力的人所为!”星天战说道。
殷储说道:“真真假假真真,这两位姑娘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凤绫罗要真想杀了紫风月,还会等到今日偏偏在桃花山庄云少爷的别苑中吗?可这伤口的确又是凤绫罗的发簪所为,紫风月根本不可能从凤绫罗的头发上将发簪取走!”
“如果凤绫罗毫无防备,或是她真的身体有恙,否则一品红姑娘和月蓉不会相继来找我,而月柒又去找了你!”
殷储叹道:“这些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管得多了,不好的事也就随之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