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中了邪,也是背后有人操控,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能对自己的儿女、双亲以及结发妻子下如此狠手吧!最重要的是,这些惨遭灭门的家,有几个男人都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好丈夫,像猎户张便是!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抓了这些男人,顺便杀了男人的家人!”
“有道理!”方俊不和文珠儿异口同声的说道。
段如霜说道:“不过一切只是猜测,需要进一步探查!”
文有才有些头疼:“先是少女失踪案,现在又是男人失踪案,段如霜,本官命令你,现在去所有现场探查,有什么进展再来禀报本官!齐客京,你带领你的手下一起协助段如霜!退堂!”
就这样,金瑶、文珠儿、方俊不以及一伙官兵跟随着段如霜去了东边的各大现场,而西边则是齐客京带着他的手下前去探查了。
刚一进院子,文珠儿就害怕的捂住了眼睛,与其说是因为害怕而捂住眼睛,倒不如说是不忍心去看,这场面让人觉得难受,不过段如霜和金瑶都神情淡定,看来自己见的还是不够多。
方俊不凑到文珠儿旁边,小声问道:“珠儿姐,你要是不忍心看,就别进来了!”
“那可不行,本姑奶奶可是要来查案的,连这种场面我都不能接受,以后还做什么捕快啊!”文珠儿尴尬的咳了几声,大步的往里走去,也有些惊讶于方俊不居然看出来自己不是因为害怕才有此反应。
方俊不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我还说珠儿姐呢,我一个大男人,看这被分了尸的小孩的尸体也觉得受不了啊!
段如霜走到被分尸的、丢的四面八方的手臂双腿以及头和身子的几处地方、都停留观察了一会,说道:“小孩的四肢都是被利器一击切断的,从伤口上来看,这利器该是一把带有锯齿极其锋利的剑!”
“一剑斩断孩子的四肢,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因为害怕而在斩断的时候有所倾斜,可见这个人已经习以为常,一定杀了不少人了!”金瑶说道,眼神中也满是不忍,这样小的孩子,本该要天真无邪长大的……
“是啊,头与身体还有些牵连,可见那人行凶的时候被人阻拦过,以至于减弱了几分力气!”段如霜说道。
“能有力气阻拦凶手的,一定就是孩子的父亲,猎户张五了!”金瑶叹道。
再往里走去,门口处是张五妻子抱着已死的孩子,一个死于一剑穿心,一个死于一剑封喉。
金瑶有些不忍:“真是残忍!”
文珠儿刚一进来,便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躲到了段如霜的身后,不忍去看:“段如霜,上一次我们查案来到这,他们还是活生生的,我们说是路过的外地人,大姐还让我们自己去喝水,两个小孩还在院子里玩耍,怎么一夜之间就全都死于非命了呢!”
“世事无常,各有所命吧!”段如霜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从死者的伤口来看,都是一击毙命的,这伤口处的深度不偏不少,均是命门,看来这个凶手功力不浅,一定不是普通的会武之人!”
“这得多大的仇恨啊,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金瑶叹道。
再往里走去,是一个老妇人正躺在床上,段如霜一眼便看到老妇人脖子上的血痕,他摸了摸老妇人的脖子,细细查探,发现后脖子上有两个血洞,惊呼道:“是蛇,这痕迹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绳索能留下的,是蛇一边紧紧地勒住脖子,一边咬了她的脖子,这老妇人算是在逐渐的窒息中而中了剧毒,必死无疑!”
“你怎么看出来是蛇杀的人呢?”金瑶有些疑惑。
段如霜让金瑶来看老妇人的后脖子:“如果你见过被蛇咬到的伤口,这就不足为奇了!”
“难道真的是蛇杀了这个老人?”金瑶疑惑的说道,“蛇怎么可能自己主动爬进来杀人呢?”
“自己主动进来杀人的蛇,也必定是通人性被人指使而来的!”段如霜沉思了一番,最后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蛇主动爬进来杀人自是不大可能,但是杀人的人若是以蛇为武器的话,那就另作解说了,况且,这蛇受了命令而杀人,也必定通人性!或许,这杀人的其中一个,就有水涟漪!”
“水涟漪?”金瑶惊呼道,“曼陀罗宫的蛇女水涟漪?”
{}无弹窗衙门的清晨,依旧是有人清闲,有人忙碌。
比如跑腿的方俊不,一会捧着一堆文案送去给方傅,一会回来又提着一壶茶送往几个探讨案件的捕头客房里。
比如几个正在清扫庭院的衙役,一边喋喋不休的埋怨着只能做一个清扫庭院做下贱活的小衙役,一边又无比羡慕着那些穿着官府威风凛凛还可以出去办案的捕头捕快们。
刚从堂上出来的文有才,一边正在思索把刚刚有人报来的案子交给哪个捕头适合,一边往衙门后院走去。
却看到文珠儿正站在后院大门前,便走了过去,见她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里面,不禁觉得奇怪,顺着文珠儿的方向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段如霜和金瑶二人正坐在后院的躺椅上有说有笑,文有才自然明白文珠儿为何会在此偷看不敢走进去,叹了口气,说道:“珠儿,为父实在不明白,他段如霜究竟有什么好的,会让你如此念念不忘,连性子都变了这么多,让爹都觉得不认识了!”
文珠儿吓了一跳,刚想破口大骂:“哪个没长眼睛的,吓了本姑……奶奶……一跳!”
看清文有才后,文珠儿刚才还底气十足的语气瞬间小了下去,她站在这里迟迟不肯进去,只是不想打扰到段如霜和金瑶罢了。
段如霜好像还从未跟自己如此有说有笑过,还笑的那么温柔……
“你是本姑奶奶,我就是本姑奶奶的爹了,你爹我没长眼睛,还不快给爹找眼睛去,在这里偷看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很有趣吗?”文有才故作恼怒实则心疼的说道。
一见来人是自个爹,还说出如此话里有话的话,一面不好发作而皱起了眉头,一面又拍着胸口小声道:“爹,您别神出鬼没的好不好?吓我一跳!再说了,我也没有偷看别人啊,就是走到这里刚好在想事情,就忘记走进去了!”
“哦,是吗?那现在进去吧!”说着,文有才便要往后院里进。
却被文珠儿一边拉住,然后往后拽:“爹,您别进去,他俩好不容易有时间坐在那里说说话!”
“我的傻女儿,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查案,巡街,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你当爹眼睛是瞎的吗?”
文珠儿低下了头,沉声道:“我不用爹你来告诉我!”
“乖女儿,告诉爹,你是不是非段如霜不嫁了?”
“爹,我以前就表明过我的心意了,您又何必问了一次又一次呢!”
文有才叹了口气:“可是你看段如霜,他和金瑶二人情投意合,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虽然他们并没有承认,那也是因为不想伤害你!”
“爹,就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做一个坏人了,我不想拆散他们,可也不想嫁给别人,以后啊,珠儿可就要在爹的身边,做一个老姑娘了!”
“珠儿,若不是段如霜是咱们衙门里的第一捕头,那金瑶又是你的好姐妹,我真的很想把他们从这里赶出去,不让我的宝贝女儿再这么委屈下去,唉!其实爹心目中的乘龙快婿依旧是皇甫家的云二少,你们两个也知根知底的,我看……”
文珠儿不耐烦的打断了文有才的话:“我才不会嫁给那个风流公子哥呢!他都娶过一房了,你让我去当小啊!”
“不是休了么?”
“皇甫云才不舍得休呢!皇甫云爱她爱的要死,就算我肯嫁,他也不会娶的!爹,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您若还不死心,我就去告诉娘,就说您让我去给人家做小!”
文有才连连道歉,赔笑道:“爹跟你开玩笑的嘛,看你这孩子,还当真了!”
可是文有才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珠儿,爹不想看到你受伤的那一天,真希望你永远都这么没心没肺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