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反被戏弄,铜镜落难

这样一想,铜镜在这里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便急忙打开琉璃密室,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曾是最熟悉的画面,可就是这样熟悉的画面,还是令水涟漪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

原来,长满黑色曼陀罗花的山石墙间,吊满了白之宜用来练功的武林中人。

密密麻麻,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畜生,多的让人懒得去数。

他们身上缠满了带毒的藤蔓,头无力的垂下,即便是双手没有束缚,也已没有任何内力可以震碎这些剧毒藤蔓了。

他们的体内摄入的剧毒越多,对白之宜练功就越有帮助,只要他们还有呼吸,只要他们的心跳不停止跳动,他们就是练功的棋子。

死了的,便直接撕碎,成为下面像是张着大口的黑色曼陀罗花的肥料。

这些人中,有邱本义,唐麟,有少林弟子,武当弟子,丐帮弟子,还有不少的江湖剑客。

这里静谧无声,他们全部昏死过去。

这里只有曼陀罗花的藤蔓交织在一起,产生细微的摩擦声,就像蛇与蛇交缠,那粘稠的体液藕断丝连。

黑蛇王在这里也不敢獠牙相对,它安静的将头缩进身体里,就像在白之宜面前,它不敢造次,将头埋进身体里一样,因为这里充满了只有白之宜身上才会有的危险气息。

铜镜!

水涟漪开始寻找铜镜的身影。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连着四个白衣男子都不是铜镜。

水涟漪站在最后一个俘虏面前,皱紧了眉头,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宫主还没开始用他们练功,铜镜还不会死,可他在哪里?tqr1

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冰凉,水涟漪低头一瞧,黑蛇王竟然离开她的腰间,爬向了面前的一朵巨大的黑色曼陀罗花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回来!”

可是黑蛇王却无视了水涟漪的命令,硬是将头探进那曼陀罗花关闭的花心处。

却听到黑蛇王一声凄厉的惨叫,它将头抽出,开始焦躁的盘旋在巨大的花茎上,头部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带着刺鼻的腥气。

那似乎受了惊的黑色曼陀罗花开始摇晃着巨大的花茎,合闭的花瓣摇摇晃晃,缓缓地张了开,似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有着细密尖锐的牙齿,发出的摩擦声。

水涟漪却像是僵住了,迈不动脚步,发不出声音。

那曼陀罗花心里躺着一个人,白衣染满鲜血,胸口还有起伏,只是一处被藤蔓穿透的伤口还在流血,身体被那些细密的黑色花蕊缠住,黑发凌乱的沾染在脸庞,绝美的好似一幅画。

只是这幅画太过诡异了。

铜镜竟然被白之宜藏在了这朵带有剧毒的曼陀罗花里。

{}无弹窗烈火宫城墙之上,那一抹身姿静力风中,寒风凛冽,那人只系着一件黑狐绒披风,裸露着双肩和细腰,黑蛇王缠在她的腰间。

要说这黑蛇本应该浑身散发清凉,但缠在水涟漪的腰间,却令她倍感温暖,想必与蛇作伴,早已令她比一般人的内力更加抗寒。

秀发摇曳风中,那冷艳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她像是不会动的石像注视着下方的烈火宫弟子收拾残局。

白狐坐在一处石阶上,握着一把剑在地上胡乱的滑动着,那白色的长发有些凌乱,挡住他苍白的面容。

水涟漪知他内心很不安,也很担心铜镜和琳琅,可惜,那是他们的宿命。

涌出地面的迷宫机关重新落回地下,烈火宫俨然还是之前的烈火宫,艳红如火,鲜红如血,令人心生最大的希望,又令人陷入最大的绝望。

那座洁白如雪的冰魄宫,将再也不复存在,这便是这一战的代价。

但那一切都在白之宜的预料之中,水涟漪也早已心知肚明。

又看了一眼情绪低落又有些焦躁的白狐,水涟漪便飞身而下,前往曼陀罗宫准备禀报白之宜烈火宫的情况。

那一双原本的赤足此刻多了一双黑色的绣鞋,走在冰凉的地面上,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犹如鬼魅。

那双冰冷的黑色眸子,再看到守在白之宜卧房门口的巫涅时,惊讶的扩张,透出层层冷气,那胸口间的起伏令缠在水涟漪腰间的黑蛇王,望着巫涅发出危险的“呲呲”声音。

听到异样的声音,巫涅望向了水涟漪的方向,水涟漪腰间的黑蛇王正吐着蛇信子望着自己,充满危险的气息。

然而巫涅却不以为然:水涟漪,你想杀我,可惜,你不敢!

沉声道:“宫主有令,除了漆昙,她谁都不见!”

水涟漪一边抚摸着黑蛇王的头,安抚着它的情绪,一边妖媚的冷笑道:“那你替我转告宫主,烈火宫已经恢复如初!铜镜和白狐都在等着宫主听候发落呢!”

巫涅暗自冷笑:水涟漪,你猜不到我会守在这里吧,难怪你会露出这样窘迫的笑容。

“白狐有小宫主的庇护,他只要多完成几个任务自会了事。铜镜自然不必多说,恐怕他的命,早晚都要留在这曼陀罗宫里!只怕有人的心,又该疼了!”

水涟漪握紧拳头,尖利的指甲陷进了掌心,钻心的疼痛:笑吧,看你能笑到几时!

“如果铜镜的命保住了,小涅儿,你岂不是要为你今日的自大感到羞愧?”

“呵呵!”巫涅轻声的笑了起来,“怎么?一提到铜镜的事,连一向事不关己的水涟漪水护法都语无伦次了?我为何要觉得羞愧?铜镜的生死,我本来就不在乎,想必你也知道,宫主从来就没有把他的命当成一回事,这一次曼陀罗宫的损失,宫主定会算到铜镜一个人的头上,你还是把想对付我的心,都留给怎么去救铜镜的命吧!”

水涟漪有那么一瞬间,走了神。

“你来找宫主,又岂是为了禀报烈火宫的事?我与你毕竟共事多年,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还多些!”

水涟漪沉下脸来,再也露不出一丝笑意:“铜镜到底被关在哪?宫主打算怎么处置他?”

“哈哈,水护法,你与宫主朝夕相处,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巫涅得意的笑道。

水涟漪心里早已将他千刀万剐,再丢去山上喂狼了:想让老娘求你?做梦!

“巫涅,你别太得意,别仗着自己是宫主的义子,娘亲又是小宫主的奶娘,你就可以如此放肆,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就找不到铜镜被关在哪了?”

“你要是知道,你早就去了,恐怕铜镜现在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吧!”

“你……铜镜到底被关在哪了?”

巫涅笑着白了水涟漪一眼:“宫主就在卧房里面,你自己去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