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褚此时已经开好了方子,他将方子递到武月贞的手里:“夫人,盟主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我方才用针灸之法,替盟主祛除了凝固在他身体里的剧毒!”
“多谢殷先生了,这么晚还打扰您的清修,实在是过意不去!”武月贞接过药方子。
“事关皇甫盟主的事,就算再晚,我也会立刻赶来的!”
武月贞看了一眼方子,却突然惊讶起来:“这方子上的药,可怎么都是些剧毒之物啊?”
殷褚说道:“因为皇甫盟主受的伤,需要以毒攻毒,夫人什么都不要问,尽管按这方子上所写来抓药便是了!”
“那我便代我家老爷谢过您了,殷先生!”
“夫人无需客气!”tqr1
皇甫风低声问道:“殷老头,你说我爹是中了剧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大公子,你听我慢慢跟你道来。盟主的伤,明里看着是内伤所为,胸前几处类似于野兽的爪痕,颇为古怪,这毒,大概就是从这爪痕里散发出来的。由于这毒太过强大,导致于盟主全身都变成了黑紫色,骇人之极!普通的药物是无法消除这些毒的,我方才开的方子,虽然有以毒攻毒之效,可不见得能彻底祛除。”
“那怎么办?”皇甫云问道。
“最好每日都有内功深厚之人为盟主疗伤,以祛除体内的剩余流毒,还要过量服用虫鳞丸,以助驱毒!”一边说着,殷褚已经从药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瓷瓶,递到皇甫云手里,“云二公子,切忌,运功驱毒的人,也要服用虫鳞丸!”
“明白了!”皇甫云接过小瓷瓶,有些疑惑的说道,“什么武功,能有这样的威力?莫非掌风之间,可以藏有剧毒?”
流星低声说道:“如果是白之宜,那就不奇怪了!她练得功可都是旁门左道的武功。当时,我和无鱼,飞盾救出宇文大侠之后,便已看到青爷败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若不是无鱼挟持着水涟漪,恐怕,白之宜不会放过青爷。”
“白之宜肯为了一个水涟漪,轻易的放过青爷,也肯让我们带走宇文千秋,若不是白之宜与水涟漪主仆情深,那其中就还有我们都不知道的隐情了!”飞盾缓缓说道。
“白之宜打败了我爹,原本还可以一举让我们全军覆没,但她后来却并未出现,就连与我们交战的也都是冰魄和烈火这两大魔宫的人,曼陀罗宫只派出了巫涅与我们交战,剩下的弟子一个都没有增援冰魄宫和烈火宫,看来,白之宜不是想试探我们的势力,就是她还有顾虑,或是还没有能力将我们全部杀死,”皇甫云说道。
皇甫风点点头:“二弟说的有道理,何以白之宜肯放过这个杀掉我们的机会?她身上,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等爹醒来的时候,我们大可以问问爹!”
众人都点了点头。
殷褚说道:“药方子里还有几味药,是可以帮助盟主恢复元气,让盟主受损的内脏得到修复的。切忌以后要静养,盟主不能再经受颠簸了,更不能再使用内力了,直至流毒完全消除,内脏之伤彻底恢复,才可以使用内力!”
“我会嘱托老爷的,殷先生,银两明天让风儿给您送去,这么晚了,我让妙儿带您去客房休息吧!”武月贞感激的说道。
“不用了,夫人,风大公子已经把他的黑马送给我了,我老人家就骑着冷面狂龙的坐骑回我那茅草屋去了!”
武月贞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殷先生,月贞就不挽留了,妙儿,去送送殷先生!”
随后,妙儿带着殷褚离开了桃花山庄。
殷褚骑上了皇甫风的战马,别提有多兴奋了,一路上兴奋地喊叫回他的茅草屋去了。
也不管有几户被他吵醒的百姓打开窗户叫骂他。
{}无弹窗紫魄扛着陷入昏迷的宇文千秋缓缓地走进玄冥殿,此刻他面无表情,向来优雅的笑意此刻已被阴冷取代。
阴暗的幽光,让他的紫眸看起来变幻莫测。
此刻,白之宜靠在曼陀罗花宝座上,支撑着额头正在闭目养神。
如果她不是白之宜,那现在的画面,似乎会更美。
善与恶,似乎看在人的眼里,正是如此不同,蓝澈与白之宜这样面容相像的人,才会成为两个毫不相同的人。
水涟漪不在,巫涅也不在,整个玄冥殿,便只有紫魄,白之宜和昏厥的宇文千秋了。
听到一声闷响,白之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着一闪而过的疲惫:“紫魄,你回来了!但似乎,你并没有给我带回什么礼物!”
再一瞧紫魄脚下的宇文千秋,原来刚才的那一声闷响,是紫魄将宇文千秋摔下来的缘故。
紫魄一句话都没有说,面无表情的看着白之宜,似乎是要在她的眼睛里,找到她真正的情感。
白之宜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艳的微笑:“你就这么把宇文千秋给摔了,不怕我生气吗?”
“你可是要赔掉整个曼陀罗宫,只为了囚禁一个宇文千秋?”紫魄的声音冰冷彻骨,这让白之宜想到了一个人,十夜。
“当然不是,我就算赔掉冰魄宫和烈火宫,也不会让曼陀罗宫被毁掉!”
紫魄有些恼怒:“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让曼陀罗宫走向毁灭的道路。”
白之宜皱紧了眉头,第一次露出这样混乱的情绪:“我修炼千寻七獠,是为了统一江湖,取代皇甫青天。我想夺走玉玺,是为了统一天下,让我们曼陀罗宫的势力更加强大。等我修炼成功,我便可以杀光皇甫青天这帮伪君子,全天下都是我的了,曼陀罗宫就会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我看你是疯了!”
“疯?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好了!紫魄,我以为你会把皇甫青天给我带回来,可惜,你让我失望了!原本,他那三个护法都不会活着出去,只因你,没有动手,我太相信你了,也太高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了!”白之宜冷笑着,眼神里分明写着失落。
“白之宜,我只是为了守护曼陀罗宫而存在的!”紫魄沉声说道。
“可我是曼陀罗宫的宫主,你敢无视我的命令?只要我一天还在曼陀罗宫,紫魄,你就永远都要臣服于我白之宜!”原本倚靠在曼陀罗花宝座上的白之宜,此时上身前倾,双手虚扶宝座的把手,用俯视的姿态看着紫魄,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如同脾睨众岳一般!
“除了曼陀罗宫,我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包括你的个人恩怨!”
“是吗?紫魄,你说你只是想守护曼陀罗宫,可你究竟是在守护曼陀罗宫,还是在守护我呢?你不离开,甘愿为我染满肮脏的鲜血,是为了一秀,为了闻思,还是为了我?”白之宜笑着妖媚,有的时候,她更像一个自以为是想要一切答案的倔强女人。
紫魄愣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去:“为了蓝澈!”
空气幽静的可怕,可是白之宜已经习惯这样的幽静。
魔宫境外是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可是她知道,真正的厮杀,还在后面。
白之宜缓缓走下曼陀罗花宝座,走下冰冷的石阶,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昏厥中的宇文千秋:“你想离开这里吗?别做梦了,不会有人能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
看着毫无反应的宇文千秋,白之宜的心里突然涌起了无数委屈和愤怒,她蹲下身子将宇文千秋从地上拉起,却又因为宇文千秋的无力倒下,也跟着瘫坐在了地上:“宇文千秋,你不是想逃走吗?你不是想跟着皇甫青天离开我吗?你走啊?可你为何又回来了?对了,我忘记了,我挑断你的脚筋,挖去你的膝盖骨,不就是为了让你永远逃不掉吗?”
白之宜握紧了拳头,手指略过宇文千秋胸前血流不止的伤口:“这一次皇甫青天没死,是他走运,因为我刚才跟他交手有些伤了元气。千寻七獠一日没练成,我就无法忍受它的反噬。看着我,看看现在的白之宜,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还没有把欠我的统统还给我,你怎么可以离开呢?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