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南昭轻轻嗯了一声,紧紧地拥着她。
骆寻关掉灯,室内陷入了黑暗。
室外,疾风骤雨。
寂静中,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清晰可闻。
骆寻心情沉重,一语双关地说:“风越刮越大。”
殷南昭沉默了一瞬,说:“不管再大的风雨,迟早会停止。”
骆寻不禁唇畔露出笑意。当年,在依拉尔山脉遭遇雪暴时,千旭也是这么说的。
她调侃:“嗯,风雨会停,雪暴会过去,只要心怀慈悲,手持利剑。”
殷南昭笑揉揉骆寻的头:“记得倒是很牢。”
骆寻调笑:“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会牢牢记住,记得最牢的就是‘我爱你’。”
“我最希望你记住的不是‘我爱你’。”
骆寻好奇:“那是什么?”
“人生,永远都没有办法计划,命运总是会有意料不到的变故。变故不仅仅意味着痛苦,也意味着新的风景。要懂得欣赏命运赐予的风景,放下命运给予的痛苦。”
骆寻捂着肚子笑起来:“喂,你是魔鬼心,不要和天使们抢工作,好吗?”
殷南昭敲了骆寻的额头一记:“你是在嫌弃我吗?千旭说的话,你就会牢牢记住,我说的话,你就当笑话?”
骆寻忍着笑,吧唧一声,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记住了!绝对等我白发苍苍了都不敢忘,如果忘记了,你就惩罚我!”
殷南昭默默看了她一瞬,微笑着把她搂到怀里。
骆寻冲完澡,走出浴室,看到殷南昭靠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新闻。
主持人播报:
明天早上将在阿丽卡塔星军事基地的英烈堂举行追悼会,祭奠g2299战役中阵亡的将领和战士。届时,执政官和几位公爵都会出席。
主持人说完,又开始播放百里苍异变战死的视频。
骆寻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说:“我不相信百里苍的异变是巧合,他和封林、辰砂一样,是那个内奸的牺牲品。”
殷南昭挑了挑眉,笑看着骆寻:“你知道内奸是谁了?”
骆寻不满地哼了一声:“这又不难猜!辰砂虽然做事直来直去,不喜欢玩弄阴谋诡计,但他又不是傻子,任由别人陷害,恰恰相反,他十分警觉聪明。那个内奸能暗害到辰砂,不过是因为辰砂非常信任他,视他如兄弟手足,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殷南昭拍了拍手,表示骆寻说的很对。
“还有封林,内奸能利用封林故布迷阵,甚至利用封林做坏事,也是因为封林没有提防他。五位公爵中,既让辰砂信任,又让封林信赖的人,除了楚墨,还能有谁呢?”
殷南昭点点头,表示她的分析有道理:“不过,封林不是楚墨害死的。”
“我知道。封林突然死亡后,楚墨的震惊悲痛不是假装出来的,正因为他的悲痛难过发自内心,当时我才没有怀疑到他。”
“那封林是谁害死的?”
骆寻笃定地说:“楚墨的父亲,楚天清。辰砂妈妈画的那张图,一位是安教授,一位是楚教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安蓉是觉得两位教授都有问题。实际上,安蓉的怀疑完全正确。因为安教授在背着所有人做克隆实验,楚教授在背着所有人研究如何催化异变,两个人做的事情都大逆不道。我们自然知道安教授没有问题,但安蓉不知道。她秘密联系你,想让你暗中调查。没想到没等到你回去,楚天清就暗害了辰垣,让执政官和指挥官同时遇难。”
殷南昭鼓掌,笑赞:“小寻真聪明。”
骆寻可不接受他的糖衣炮弹,气呼呼地问:“你还打算纵容楚墨和楚天清到什么时候?等他们把紫宴和其他公爵也都害得异变吗?”
殷南昭说:“百里苍不是被人陷害,他是自己注射的药剂。”
什么?
骆寻难以置信,震惊地半张着嘴。
百里苍既然有异变药剂,就说明他和内奸有勾结,甚至参与了内奸的阴谋。但是,他明知道会异变丢失性命,依旧注射了药剂,只是为了保护飞船里的平民,为了异种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