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犹豫着想说什么。
突然,她脸色大变,像箭一样破窗而出,飞蹿出去。
发生了什么?
洛兰一头雾水地东张西望,听到一声声咆哮传来,有人撕心裂肺地吼:“a级体能,突发性异变!有人员重伤!请求援助……”
整个餐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表情沉重、一动不动地坐着。明显他们很关心外面发生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出去。
洛兰试探地问附近的人:“要不要去帮一下封林?”
他们的目光很奇怪,隐隐透着痛苦和无助,竟然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洛兰很不喜欢这种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咬牙,轻手轻脚地从刚才封林破窗而出的地方钻了出去。反正封林说了,不允许她进入的地方都不会对她开门,应该不会撞到什么军事机密。
洛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绿化林带,看到眼前的一切,一下子石化了——
空旷的路上,飞沙走石,一片狼藉,一只两米多高的野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在愤怒地咆哮。
不远处,几个士兵抱着两个血肉模糊的士兵往后撤退,还有一个来不及被救走的士兵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封林挡在那个士兵身前,和野兽对峙。
野兽闻到血腥气,更加狂躁了。
它抬起利爪恶狠狠地拍向封林,一招一式颇有章法,竟像是深谙搏击。
封林与野兽缠斗的同时,举枪向野兽射击,但不像是为了夺去野兽的性命,更像是为野兽注射药剂。
野兽的攻击凶残无情,封林却不忍下手,一时间险象环生。
当她从侧面,又一次举枪对野兽射击时,野兽狡猾地突然一个摆身,后肢用力在地上一蹬,整个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利爪抓向封林。
眼看着封林就要被利爪穿胸而过,辰砂突然出现,以攻为守,人在半空,双腿连踢,每一脚都直击野兽眼睛,野兽被逼得向后退去,封林获救。
楚墨趁机上前,救治那个昏死的士兵。
辰砂一边和野兽搏斗,一边冷静地问:“镇静剂?”
封林说:“已注射70毫升。”
辰砂神情肃杀,再没有开口。
封林哀求地叫:“再给他点时间。”
野兽跃起,挥爪攻击,辰砂不退反进,脚尖在野兽挥出的爪子上轻点一下,借力空中翻身,从野兽头顶掠过,站在野兽的后背上。
野兽狂躁地前蹿后跳、左摇右摆,想要把背上的辰砂甩下去。辰砂稳如磐石,犹如长在了野兽的背上。
他眼神冷漠如冰,屈膝、弯身、探手、挥刀,一连串动作快若闪电,锋利的匕首插入了野兽的脖颈中。
辰砂飘然落地,在他身后,野兽凄厉地悲鸣一声,沉重的身躯砰然倒地。
尘土飞扬中,辰砂回身,对着野兽的尸体敬军礼。
封林悲痛地低下头,用手掩着眼睛遮去盈盈泪光。周围的士兵默默地摘下军帽。
辰砂一言不发,大步离去。
和洛兰擦肩而过时,他的目光在她惊惧的脸上一掠而过,眼神更冷了。
洛兰跟着辰砂上了飞车。
两人并排而坐。
辰砂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洛兰如坐针毡,心里不停地暗骂清越和清初不仗义,竟然毫不犹豫地扔下她溜掉了。
她觉得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一直不说话好像很尴尬,也有点不礼貌。她赔着笑,没话找话地说:“你应该工作很忙吧?麻烦你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闭嘴。”
“为什么?”洛兰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不用假笑,也不用没话找话。”辰砂顿了一顿,“不是我想来接你,执政官听说你晕倒了,命令我表现一下。”
还真是犀利坦率啊!不过,说开了也好,不用演戏了。洛兰默默地别过头看窗外风景,心里吐槽周围的人比他们“夫妻”更操心他们的“夫妻关系”。
飞车停在房子前,洛兰说了声“谢谢”,立即下车。
一走进大厅,竟然看到了紫宴。
洛兰礼貌地打招呼:“公爵。”
紫宴笑眯眯地回应:“公主。”
本以为礼节性地问候完,两人也就擦肩而过,各忙各事了。
没想到,紫宴竟然风姿绰约地走过来,摆出一副长聊的姿态。
洛兰被他挡住路,只能配合地问:“有事吗?”
紫宴笑得十分暧昧:“昨天在重力室,你一见辰砂,就热情地扑过去抱住了他。”
洛兰满面惊讶:“啊?真的吗?我不记得了!”
一个忘字诀将所有丢人的事一笔勾销。她会说“看到辰砂出现在光柱里时,觉得简直像是拯救我的天神降临,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么丢人的话吗?
“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紫宴满脸遗憾。
洛兰也很遗憾:“当时精疲力竭,脑子一团混乱,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哎哟!可怜的辰砂,被人又搂又抱、便宜占尽,还没有人负责。”紫宴睨着刚走进来的辰砂。
“三秒内,滚!”
紫宴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执政官有话要我转告公主。”
辰砂一言不发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向楼上走去,表明完全没兴趣。
洛兰疑惑地看着紫宴,不知道奥丁联邦的大老板要告诉她什么。
“执政官说辰砂从没有谈过恋爱,如果哪里做得不好,请你多多包涵。”紫宴明知道辰砂听力不比他差,还装模作样地凑到洛兰耳畔,低声说,“再告诉你个秘密,辰砂还是处男,好好享用哦。”
辰砂像是利剑一般直刺过来,紫宴狼狈地连翻带跳,直接从窗户逃出去。
洛兰一脸呆滞,为了不被灭口,刚才的话还是装没听见吧。
辰砂看向洛兰,洛兰立即顾左右而言他:“紫宴说的那个重力室的事……我当时真的已经累糊涂了,抱歉。”
“没什么,就像是抱着一只黏皮鼬而已。”辰砂轻描淡写地表示不介意。
洛兰慢吞吞地往自己屋子走,一边觉得应该感谢辰砂的宽宏大度,一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