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降头,我始终都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不过却知道静海没吹牛的习惯,也绝不会在这种事上来虚头巴脑的。他多半是在刚才挥手的时候,已经给我们落了降头了。
沿着脚印向前走了一阵,郭森忍不住问我,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所看到的都是幻象,也知道这么厚的积雪不符合逻辑,那为什么还不能摆脱眼前的景象?
我说我们并不是单纯的被催眠,而是还掺杂了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在里头。
对于眼前看到的场景,非要有个说法的话,我只能说,我们现在看到和经历的,并非是本人的意识能够控制的。或者干脆说,我们现在是活在某个人的意识当中。
只要某人的逻辑不出现明显的错误,我们就没法摆脱目前的状况。
高战听得一吐舌头,“活在别人的意识里……那家伙真有这么厉害?”
我看了一眼郭森:“韦无影的资料你也看过了,他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不是普通的鬼。红手绢精通的就是幻术,而在传说中,真正的红手绢不光只懂得单纯的幻术戏法,有很多人都怀疑,他们还懂得催眠。”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越说越乱。总之……总之当古老的传承被鬼施展的时候,比人施展起来还要恐怖就是了。”
“说到资料,你给我的那张纸……”
郭森刚说一半,静海忽然尖声道:“我说这脚印怎么这么奇怪来着,敢情是专门给我们指路呢!”
我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不远处竟到了树林子的边缘。透过间隙,就见那里赫然有着一间石屋。
“你说的对,这脚印留下来的目的,就是在给我们带路。”我点着头说。
最初那种古怪的感觉,终于算是有了着落。
现实中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积存这么厚的雪,从下车后,我们看到和经历的已经确定是幻象无疑。
既然制造幻象的人有能力搞出这么庞大的场景,如果要刻意把刘元和我们分开,又怎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脚印呢?
“快走!”我有种直觉,只要进了这石屋,很多事就会得到解答。
听静海一说,我们几个都是一愣,左右看看,才发现只剩下我、静海、郭森和高战四个人。
“刘元哪儿去了?”高战明显有点急了。
倒不是他沉不住气,在这种环境下,真要是有人落了单,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郭森四下看了看,几步走到一边,“这里有脚印,他应该是朝着这个方向走了。”
我和高战、静海跟过去,见地上果然有一串脚印,直通向树林深处。
“他怎么跑了?”高战愕然的问,不等旁人开口,又自问自答:“一准是看见尸体断成两段,被吓着了。”
郭森点头表示认同。
人在看恐怖电影的时候,看见形貌再恐怖的鬼,也不会过分恐慌,因为那毕竟是假的。
现实可完全是两码事。
人在现实中,对普通的尸体都有着本能的恐惧,更何况刚才郝向柔被分尸的场面,让我这个法医都吓得快要心脏病发了。
刘元不过是个普通的公交司机,看到那样恐怖的一幕,被吓得崩溃逃离,似乎在情理之中。
可为什么我总觉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别愣着了,赶紧去把刘元找回来。”郭森说了一句,就要沿着脚印追。
我下意识的说:“等等!”
“你急着去投胎啊?”静海几乎是和我同时说道。
我以为老和尚看出了什么,没想到他却斜眼看着我问:“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了?”
我摇头:“我也只是觉得不对路,如果说刘元是被吓跑的,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第一反应该是大喊大叫才对。就算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所谓的尸体上,也不会听不到有人喊。”
“所以呢?”静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