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点了点头,才猛然觉出她话里的蹊跷。
后座明明有三个人,她为什么说是两个?
波波头朝着后面嘿嘿一笑,大咧咧的说:“你们有没有被吓到啊?嘿嘿,大半夜的讲鬼故事,是不是很刺激啊?”
接着回过头,又像是没事人似的对我说:“我可没骗你,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这条路真的不干净,你以后晚上能不开这条路就别开了。”
我终于忍不住问:“韦伟,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波波头怔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也是这几天才想到,我可能已经死了。原来爷爷说的都是真的,我以为自己还活着,是因为红手绢。可是……我也想不起来,我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她似乎还想接着说,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潘国立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你别再装神弄鬼了!我没杀人!没有,没有!你以为对着空气装神弄鬼,我就会承认了?我没杀人!”
下一秒钟,本来还算正常的波波头突然脸色一变,浑身止不住的哆嗦起来,“我为什么会听到潘叔叔的声音?”
潘国立本来是双手打着背铐,被高战和曹警官控制在中间的。
这时他居然挣脱两人,猛然扑向前,张开嘴朝着我脸上咬了过来!
事态的演变实在太过于突兀,我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本能的躲向一边,同时去踩刹车。
雨实在太大了,尽管车速并不快,可是刹车骤然抱死,车还是甩了半个圈,失控的撞上了路沿的一棵大树。
“砰!”
随着一声巨响,我身子不由自主的被甩向前,虽然系着安全带,额角还是重重的撞在了一侧的车框上。
不等我缓过来,就听后方传来开车门的声音,紧跟着听到曹警官大喊:“别让他跑了!”
虽然早知道这个事实,我还是不自禁的身子一颤,“你知道自己是鬼?”
波波头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有些逗逼的欢乐女孩儿,好奇的看着我问:“我是鬼,你不怕吗?”
我迟疑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你也是鬼?”波波头声音中竟透着些许恐惧,身子还往后缩了缩。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了她一眼,“你才是鬼,我顶多算半个鬼。”
“什么叫半个鬼?”波波头好奇的劲头又上来了。
我说:“其实我不是出租司机,我的真正职业,是法医。还有,我还有另外一个职业。”
我又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说:“除了法医,我还是个阴倌。”
波波头愣了愣,忽然指着我大笑:
“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原来你也会吹牛b!你要是阴倌,那天晚上为什么看不见那个黑脸鬼,还直接撞上去了?哈哈,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个看不见鬼的阴倌。”
我满头黑线,从来没见过这么心大的鬼。
而且,居然还被她蒙对了,我特么现在就是个看不见鬼的阴倌!
波波头兀自哈哈大笑:“说自己是阴倌就算了,还法医,你这也吹的太没边了,牛都被你吹上天了。又当阴倌又做法医,你不怕验尸的时候,人家本主的鬼在旁边盯着你啊?”
她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鬼腔鬼调的说:
“咳咳!喂,那小子,你下刀轻着点,不要割花了我英俊的脸……哎哎,不是说化验肝吗?你割我的腰子干什么?”
我这个气啊,恨不得现在就打开车门,一脚把她踹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红手绢也在车上的关系,波波头突出的眼睛居然缩了回去,只是眼底还是充着血,脸上还带着污渍。
她止住笑,掠了掠湿漉漉的头发,侧着头,看着我说:“我可没骗你,我真是鬼。你能看见我,是因为我和别的鬼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