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说要煮老虎肉,男人们都拿着砍刀、菜刀在剁肉。
女人们就负责将虎肉切成薄片。
“当心点,可别把手划破了。”卢父叮嘱他们。
周围打着火把,男人们就笑:“放心吧卢叔,出不了事!”
卢父见这里事情都安排好,就放心的回房去了。
他白日里受了伤,身上疼,叫卢母用红花油给他揉一揉,活血散瘀。
他脱了外面的衣裳,掀开毛衣和保暖内衣,露出背。
油灯虽昏暗,可还是能看出卢父背上大片的青紫,有一处淤青颜色尤其深。
卢母心疼的眼眶湿润。
“不疼,真的不疼。”卢父装作无所谓地笑道:“当时被硌的那一下疼的厉害,现在不疼了。”他拿了红花油给卢母:“快,快帮我揉揉,用红花油推一推,把淤血散了,太冷了。”
他坐在床上,两只胳膊架在椅子背上,毛衣掀到了头部,卢母一揉下去,他疼的立刻嘶了一声。
卢母气道:“你不是不疼吗?”
“还……还是有点疼的。”卢父疼的额上冒冷汗:“顺子和小戚今天也伤的不轻,一会儿推完了,把红花油给他们俩也推一下。”
正好卢桢抱着宝丫进来,卢父连忙说:“你来的正好,省的你娘去送了。”
卢桢放下宝丫:“啥?”
看到卢父的背,卢桢也心疼的一抽。
“把红花油给张顺和戚阳朔送去,今天我差点命丧虎口,亏的顺子推开我,那一下他也撞到石头上了。”
“那我送去!”卢桢立刻干脆道。
卢母连忙叫住她:“你等一下!”她叫住卢桢没好气地小声道:“你们爷儿俩是不是虎?这么多人,你只给顺子和小戚红花油,其他人不给,别人怎么想?你要每个人都给,就这么一小瓶,你给的过来吗?”
红花油瓶子是玻璃的,大小和形状有些像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今天受伤的人不少,要是都给,这么一小瓶,肯定是不够的。
“你把他们二人叫过来,就说你爹有事情找他们,我给他们推。”
老里正家的院子是标准的古代四合院,四个儿子各一间正房,加上他们老两口的,家里六间房,大家都睡一个屋。
卢父笑道:“还是我来推吧,这里是古代,可不是现代!”
卢母在现代都五十多岁了,张顺和戚阳朔比现代的卢桢年龄还要小呢,在卢母眼里,这两人和她卢桓桢桢差不多,完全没想太多。
听卢父这么说,点头说:“也行。”又道:“你要不行就跟我说。”
被说‘不行’的卢父:……
*
卢桢空间里还有云南白药喷雾、膏药和创可贴,都不过,喷雾只有一份,膏药和创可贴各两盒,她哥工作性质比较危险,经常受伤,像撞伤、碰伤等小伤不断,这些东西都是家里常备的。
她将宝丫放到床上,拿了这些东西出来给卢母,自己出去了。
卢母给卢父推完,又用喷雾在伤处喷了,“膏药还要贴吗?”
卢父趴在椅背上,背卢母推的疼的直冒冷汗,“贴!”
卢母见他疼成这样,还硬撑着跟她说不疼,心疼地埋怨道:“在家没见你这么拼,到了这连命都敢不要。”说着,又低头落泪。
卢母性子大咧,和卢父结婚三十多年,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见卢母落泪,卢父苦笑道:“咱们生活的那时代,哪里需要我拼命,咱家日子殷实,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年到头靠收房租,都能养活我们一家人,到了这,不是没办法嘛。”他笨拙地安慰卢母:“行了,别哭了,一会儿小戚他们来看到笑话。”
卢母忍着心里酸涩,给卢父贴上膏药,低声哽咽道:“实在不行,我们就自己走,有咱家房子在,哪里要吃这许多苦?”
卢父将毛衣捋下来,将宝丫抱在腿上:“你看小戚母子,小戚还是从小习武的,带着家丁都被抢了马车,若是没有这些人,就咱们几个,阿桓腿还那样,带着小石头、宝丫,你觉得能走到的这?”
卢母低着头不说话,她知道卢父说的对,可她就是心疼。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一会儿小戚他们过来,你不方便待在这,去跟他们说,咱们明天在五里镇休息一天,现在有水了,要做糠饼的,赶紧趁着今晚和明天做起来,厨房不够就跟左右邻居借借,应该能借到。”
卢母将云南白药喷雾剂和膏药收到箱子里,抱着宝丫起身出去。
*
戚阳朔和张云鹤兄弟睡一间房,戚阳朔因为受伤,卢桢来敲门的时候,是张云鹤开门的。
在打开门发现门外是卢桢的那一刹那,张云鹤像是开门就是春光灿烂鸟语花香似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可惜卢桢一句话,就将他又打回到寒冬凛冽的世界。
卢桢目光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戚阳朔在吗?”
以为是来找他的张云鹤心里莫名的有些沉闷,“你找他有事?”
“我爹叫他过去。”她朝里头喊了声:“戚阳朔!”
“戚阳朔,我爹叫你去他那一下!”卢桢站在门外喊完就转身走了。
满怀期待的张云鹤:……
凄凉寂寞冷,大概形容的就是此时张云鹤的心情。
望着卢桢脸上没有半点旖旎的神色,张云鹤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单相思?
这样的认知,让一直以来都颇为自信,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张云鹤,整个人都怔住了。网,网,,...: